杏兒聽聞此話,麵色有幾分難看。
眼下已經入夜,太後應當歇下才是,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讓小姐過去為其診脈,怎麼都讓人感到有些奇怪。
慕容小小垂下眼眸,稍作沉默後,她緩緩從位置上站了起來,隨之簡單地梳妝了一番。在確定自己沒有任何不妥時,也就動身朝著營帳外麵走去。然而走了沒有兩步,杏兒就急忙將她給拉住。
“小姐,這麼晚了,你還要過去啊?”她多少覺得匪夷所思。
相較之下,慕容小小的神情格外平靜,淡然地說道:“我本來就是奉命照料太後,如今太後讓我去號脈,應當是有些不適,我自然是不能夠耽擱了。要是耽擱了重要的時候,延誤了太後的病情,那就是我的不是。再說了,救人一命,又豈是早晚能夠決定的。”
既然她決定跟隨太後前來,那麼就已經做好了這般打算。
看著自家小姐神情平靜的模樣,杏兒心下五味雜陳,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勸慰。可在慕容小小要動身之際,她主動站了出來,道:“小姐,奴婢跟著你一塊兒過去。”
如此,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,她也好跟在旁邊照應。
慕容小小見狀,未曾勸阻,隻是款款一笑,不再多言。
這麼晚了,太後那邊派人過來,她是的心裏麵多少就不太放心。其實依照她的習慣,今日在見到太後的時候,理所應當為其診脈才是。不過當時太後吩咐自己離開,她也就沒有再堅持。導致現在有事,她心裏麵一點底子都沒有,根本無法預估太後的情況到底如何。
掀著營帳的簾子走出去,慕容小小赫然就對上今日在馬車上所見的女子。
女子見她出來,當下就陰陽怪氣地冷哼了一聲,道:“你怎麼現在才出來?按照你這個速度,太後的病情哪裏能吃得消。”
由於為了幫杏兒解惑,慕容小小就耽擱了些時間。饒是清楚眼前的女子又在故意找自己茬,卻也不好多言。她垂下眼簾,畢恭畢敬地說道:“太突然了,也就耽擱了些。如今,還是先去給太後問診吧。”
有任何問題,之後再處理也不遲。
現在太後的情況還不明朗,完全沒有爭執的必要。
見慕容小小這般態度,女子身邊跟隨來的宮婢流露出不滿,嗬斥道:“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?此乃是在太後身邊的柳溪姑姑,豈是你能夠用這般態度來說話的。”
對此柳溪微微眯著眼,神情中透著陣陣傲慢。
不過出於在太後跟前照料,自然是不能夠跌了分量,她當下也就大度的出言阻攔道:“你這丫頭怎麼說話呢!再怎麼樣,人家也是尚書府的小姐。饒是在鄉野間呆的時間久了,不懂得人前人後的規矩,卻也不是你這個丫頭能夠隨意編排的。”
此話看似在誇讚慕容小小,實則上根本就是貶低她是個不懂禮儀的鄉野村婦。
聽到此話的宮婢瞬間就明了了,含笑著退到旁側,道:“姑姑說得是,奴婢剛才多嘴了。的確,此乃奴婢的過錯,往後定然會學習姑姑的寬容大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