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杯水喂完,葉絨感覺自己腰要斷了。
想著他還燒著,她又從手包裏拿出一條手帕,沾了水後敷在他額頭上給他降溫。
做完這些,葉絨錘了錘自己的後腰,俯身去拿自己的手機。
就在這時,手機突然響了。
葉絨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手機,啊,響的不是她的手機。
鈴聲鍥而不舍地響,顧微生眉頭皺的更深了。葉絨頓了頓,她理解不舒服的時候被吵到的感覺,而且萬一是跟來但找不到他的助理呢……猶豫了一下,葉絨還是上前從他身上找出手機。
看了眼來電顯示,葉絨按下接聽鍵,便聽到對方語氣熟稔的問:“你現在什麼情況?那藥效果好是好,可副作用也強,作為你的醫生兼朋友,還是多嘴一句,你別太勉強自己……”
“抱歉,我不是顧先生。”葉絨小聲地告訴對方。
聽到陌生的女聲,對麵長長一陣沉默,語氣多了點難以置信:“您是?”
“跟顧先生算認識吧。”葉絨心虛,也沒膽子自稱是朋友,但聽到對方自稱醫生朋友,葉絨就把情況告訴他,“顧先生現在高熱中意識不清,您方便過來嗎?”
對麵一聽,言簡意賅:“地點。”
葉絨詳細地把地址告訴對方,很快那邊說了一句:“十分鍾後到。”
掛了電話,葉絨鬆了口氣,看向一旁眉心緊蹙,近乎顯得有幾分脆弱的反派。
對方自稱是醫生兼朋友,那應該對顧微生的情況很了解了,而且和她猜的一樣,竟真的是帶病過來的。
關鍵是之前完全看不出來,這意誌力,不愧是反派啊。
葉絨歎服。
看著他病著難受的樣子,葉絨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經也是這樣,成年人嘛,很多事都得自己扛。
就算是反派生病的時候也是一樣脆弱呢。
想到這兒,為了讓他靠著舒服些,葉絨半抱著他的肩膀,往他身後塞了個靠枕。
顧微生被那力道移動的時候無意識地睜了下眼,燈光有些刺眼,輕柔的馨香夾雜著微弱的葡萄酒的氣息,他恍惚了一瞬,來不及看清是誰,意識越墜越深……
而這一幕,小心調整他姿勢的葉絨並未察覺。
葉絨把滑落的手帕重新過了一遍涼水敷在他額頭上。做完這些後葉絨突然反應過來,自己剛才移動他的時候居然毫不費力,並不是顧微生變輕了,而是她的力氣好像變大了……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纖弱白皙的手臂蘊含著意料之外的力量,有點小興奮,洗髓丹真的讓她真正意義上的脫胎換骨了呢。
高興完了,葉絨突然想起自己這趟洗手間去的時間著實有點長,想著還是要跟柏文說一聲,並以身體不適為由不準備回到酒會中。
給柏文發完消息,葉絨放下手機,等顧微生的醫生朋友過來。
葉絨等啊等,在她又給顧微生又換了一次手帕後,偏頭看到門口來了一位像是匆匆從醫院趕過來的青年,他帶著金絲邊眼鏡,臂彎上搭著白大褂,氣息還未喘勻。
然而,在葉絨開口前,那人開口了:“您就是剛才接我電話的那位小姐吧?”
“嗯。”聽到對方的聲音,明白這位就是顧微生的醫生朋友,葉絨直起身,說:“他情況看起來不太好,不過既然您來了,我還有事就先走了。”
穿著魚尾裙禮服照顧生病的人就好比穿著恨天高爬山,現在人等到,她也終於可以撤了。
“………”唐哲看著葉絨匆匆離去的背影,他看向沙發上被照顧得很好的好友,覺得有些魔幻。他可是知道好友來這酒會是幹什麼來了,所以到底發什麼了什麼?
唐哲驚詫之餘,突然想起忘了問剛才那姑娘的名字了。
算了,等好友醒來問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