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旦停在原地,打量著廖虞的臉,想從那雙眼中看出真假。
廖虞抬頭,嘴角勾起一抹譏笑。“你以為我會蠢到不給自己留條後路嗎,你今日殺了我,明日便是你的主子要殺你的時候了。”
狡兔死走狗烹,廖虞拿捏住了這個亙古不變的真理。
朱旦幾次三番都說該死的是廖虞,可廖虞卻扮演著鄧萍萍。所以廖虞大膽猜測,綁架她和允晟的人一定是想要鄧萍萍的性命。
果然,朱旦不敢再有多餘的舉動,他衡量了片刻,最後還是轉身退了出去。
廖虞趴在地上一呼一吸都劇痛無比,她下意識的伸手撫摸著允晟離開的空地,最終還是昏了過去。
另一麵,允晟被幾人裝在麻袋,當做垃圾一般扔到了亂葬崗。
臨走前其中的一個打手,還不忘解開麻袋,最後試探了一下允晟的脈搏,見毫無反應後,幾人這才放下心,倉皇逃竄。
一炷香後,允晟逐漸恢複了意識,隻是當他一睜開眼,一陣宛若千萬隻蟲蟻啃食的劇痛,便從四肢逐漸蔓延到了全身。
他用盡全力扭頭觀察了下四周,隻見身邊堆滿了腐敗的動物屍體。
經過這一番的折騰,就算是現在深處這般的環境,允晟仍舊絲毫不想動彈一下,可下一秒當他想到那個福娃一般的女子的時候,他便重新燃起了鬥誌。
等到廖虞蘇醒過來的時候,一切都已經結束了。
她渾身是傷的躺在大理寺的床上。眼見她終於蘇醒過來,一旁的允晟終於將懸著的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裏。
“禦醫在你昏迷的時候已經替你檢查過了,並沒有傷及筋骨。”
廖虞艱難的從床上支撐起來。“王爺,我要去找薛辰,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問他。”
允晟看出廖虞的堅持,便也沒多說什麼,隻安排長青時刻跟在廖虞身邊。
廖虞來到薛辰的義房,站在院中喊了聲。“霍香。”
霍香應聲從屋內跑了出來。“廖推官,你這是被人打了?”小子滿臉的壞笑,站在原地想要看她的笑話。
廖虞顧不上收拾這小子,隻能忍下這口氣。“你師父呢。”
霍香聞聲撅了噘嘴,指了指不遠處陳放證物的房間。“還在那裏看無頭屍案的證據呢。”
廖虞看了眼緊閉的房門,想都沒想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。
屋門一開,一陣濃鬱的藥味傳了進來。薛辰循著味道看了過去。
隻一眼,他的臉上瞬間染上了不曾見過的怒意。“是誰打傷了你!”
廖虞並未急著回答,而是先找了個凳子坐了下去,隨後才將經過說了一遍。
薛辰靜靜的聽著,心裏卻早已經波濤翻湧。
“那賊人可抓到了?”
廖虞點了點頭。“長青姐姐說,王爺帶人已經將他及同夥一同關押起來了。”
見此薛辰這才算平衡了一些。
“你有傷,不養著跑來幹嘛?”
廖虞見體力恢複的差不多,這才一瘸一拐的走到薛辰的案台前麵,指著無頭屍案的證據,說道:“我要幫你檢查證據。”
廖虞看著眼前羅列一桌的證物,不由的深吸一口氣。
那腐敗的味道,實在讓廖虞這個病人有些難以接受。
最後檢查了一下係統剩下的24個小時的倒計時,廖虞不得不麵對眼前的一堆證物,試圖在從中找到最後遺漏的線索。
若是今天查不出來下毒的源頭,廖虞怕是將要迎來自己首次的失敗。
已經為了這個案子吃了這麼多苦,就這樣認輸,她可接受不了!
想到這裏,廖虞拖了條凳子不顧薛辰的反對,直接坐在案台前麵。
“薛哥哥,我們重新把無頭屍案的證據從頭捋一遍。”
薛辰本還想再說些什麼,可見廖虞這樣堅持,便也不好多說什麼。隻能指著牆角的平板車開始說:“第一件證物,平板車,已經可以確定是李大寶割下李白氏頭顱後拋屍所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