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接著說:“我懷疑高家和這次陷害我哥哥的人,有一定的關係,否則單憑一個人的力量很難將這件事做的這樣滴水不漏。”
允晟也突然明白過來,若是說這起案子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廖海義的話,這樣周密的計劃,絲毫不差的線索和環環相扣的陷阱,的確不是一日之功,也不像是單憑一個人的本事可以做到的。
廖家與高家的仇恨不共戴天,廖虞既然在允晟身邊沒有辦法下手,那麼除掉廖海義也許不失為一個很好的緩兵之計。
能想出這樣迂回複雜的方法的人,高斌一家的確最有嫌疑。
允晟問:“你懷疑這錦承縣有高斌的眼線?”
廖虞點頭。“而且以我的推測,這個人恐怕用不了多久,就要再有行動了。”
允晟微微皺起了眉。“要不要我們派人盯住這些人?”
廖虞搖頭。“不要,我們現在深陷迷局,若不能按照他們設定好的想法走的話,我怕他們會毀了所有的證據,若是這樣的話,有些事我就永遠也查不出來了。”
允晟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說:“要是這樣的話,我們就隻能一個一個的查下去了。”
隨後他又想了想。“這樣雖然繁瑣,可是更容易看清眼前的局勢,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。”
既然幾人已經入局,不按照布局者的心思走的話,對方很容易發現他們的真實意圖,這樣一來對方一定會被迫毀掉所有的可能,變成死無對證的話,廖海義就真的沒有機會了。
所以為了廖海義的未來,幾人也不能大刀闊斧的改變現在的局麵。
允祀不耐煩他們二人打啞謎,直接問:“這案子我在馬車上也看了許多,你們的證據我也多有了解,你們現在準備怎麼辦啊?”
廖虞想了想,“既然梅家小姐的死有重要的信息,我們決不能就此放過,知道梅若若的事情的人,除了綠萍就是那麼看上去很無辜的梅夫人,也許我們從她的口中能套出什麼重要的信息也說不準。”
梅夫人這個人牽扯進了梅若若的死,卻擺出一副自己很無辜的樣子,廖虞篤定這樣藏在內宅中的秘密,絕對逃不過這位步步退讓的夫人的眼裏。
允晟直接說:“梅夫人已經帶回來了,你若是想要見她,我們現在就去。”
廖虞卻搖了搖頭。“先放她一晚,她心裏有愧,我們便利用這個辦法,讓她自己陷入糾結中,等到她自己嚇唬自己到一定的時候,我們在給她最後一擊,絕對能得到想要的結果。”
籌謀布局不是廖虞擅長的事情,可如何提審犯人,如何擊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線,卻是廖虞最擅長的事情。
幾人商定今晚好好吃頓飽飯,早點休息,明日一早先逐個擊破,勢必從梅夫人心中套出有用的信息。
第二日一早,廖虞沒有像往常一樣跑到允晟的住處先去找他,反而是直接除了客棧朝縣衙走去。
她隨手在街邊買了個果子當做早點,填報了肚子後,直接一人來到了縣衙。
剛到縣衙門口,恰好遇見提著驗屍工具準備往外走的仵作薑英,薑英一看見廖虞趕忙含著笑上前打招呼。
“廖推官這麼早啊。”
廖虞回禮,隨後說:“昨日帶回了梅家的夫人,今日一早想來盡快了解下梅家小姐的其他的信息。”
薑英仍舊笑著,可廖虞總覺得那笑容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勉強。
“大理寺人才濟濟,不過十幾天的時間,不僅查清了胡家人的身份,還找到了丟失的梅若若的屍骨,從梅家有挖出了這麼多的信息,實在是讓我們這些人汗顏。”
薑英當初驗屍的時候沒有發現這些信息,廖虞以為他會介懷這件事,可現在看來他好似並沒有十分不愉快,便也放下了心。
“薑仵作,你的驗屍技藝已經很不錯了,胡家的事情是有人故意為之,若不是我們再次複驗的話,也絕不會看出其中的破綻。”
薑英聽廖虞這句話,便知道她在安撫自己,禮貌的鞠了一躬。“推官的好意卑職心領了,日後若是有機會,卑職也想去大理寺見識見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