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賭鬥 二(1 / 2)

“開始!”

隨著中間人一聲令下,兩隻緊握拳頭的左腕同時發力絞殺在一塊

與平時賭鬥不同的是,此次較量賞金重、觀者多、麵子大,故兩人一上來就竭盡全力,紅暈很快由兩隻左拳爬到兩張粗臉上。

而賭博也是最能吸引人的注意力,幾百張嘴屏住呼吸後,嘈雜的竹棚瞬間靜了下來,隨即被中間兩人沉重粗大的氣息所取代。

正如大多數人所猜測的那樣,雙方僵持不到一盞茶功夫,兩隻通紅夾青帶白色的拳頭,逐漸往高峰方向傾斜了,但優勢並未想象那麼大。

就在兩邊賭客都瞧的揪心不已時,耳中冷不丁聽到一聲清脆且嘹亮的童音“郭叔加油!”

其聲如穿雲裂石般,將所有人皆嚇一跳,扭頭看向音源,發現原來是小苗新看的激情澎湃,竟情不自禁發出尖叫。

哈!哈!哈!

“我的天!厲害囉!”所有人大笑後,緊繃的心弦皆為之鬆弛下來。

苗岩南則借機在他小腦殼上拍了一把,笑罵道“你神經病嗎,耳朵都給你叫聾了”

苗新完全想不到自己的小嗓子能發出如此尖銳的高亢聲,小臉羞紅到耳根處,忙往人群裏縮躲。

受他啟發,押郭雲勝的人,搶先為其加油助威,買高峰贏的自是不甘落後,雙方叫喊聲宛如潮水般你來我往此起彼伏,隨後還不過癮,雙方升級為對罵戰,而看熱鬧的不嫌事大,紛紛推波助瀾,使得竹棚像一隻煮著沸粥的鍋。

鍋裏最高興的自然是小苗新了,他是始作俑者又從未遇見過這種情形,真是看的開心聽的興奮,再看場地中間則讓他開始感到驚心動魄,因為對搏的兩人已拚到咬牙切齒額爆血管的程度,紅臉上則不時呈現青藍白紫交錯的情形,宛如兩張鬼臉。

“噢。。贏了!”再持續一盞茶功夫,押注高峰的一方,終於等到他們勝利的一刻,一時歡聲雷動。

買郭雲贏的一方則罵罵咧咧道“去他娘的,還不是靠抽簽運氣好”

苗新和苗岩南兩小子則臉色難看到拚命噘嘴,以為郭雲輸了會對他倆的大計有很大衝擊,殊不知是身在局中不知局,隻要場中兩人鬥的越激烈,別人對他倆的針灸術就越認可。

並非每個買高峰勝的都歡呼雀躍,郝才和他身邊幾人就沒有那麼興奮,這些人善賭,見高峰在左手優勢下贏的如此艱難,那麼接下來用右手對壘,顯然就沒那麼樂觀了,於是身邊有人質疑他的判斷力“我說,郝才兄,你的信心從哪來”

所謂十賭九輸,而郝才就是碩果僅存的那個,他靠賭買了兩間小商鋪和百畝良田,日子過的有滋有味,他贏錢不靠出千,靠的是精於計算和善於設下有利於自己的賭局,就好像這次他鼓動高峰出頭,自己則設下一比一點一的賠率來誘惑別人下注,故聞言略皺眉頭道“和估計的有些出入,還沒有比完,鹿死誰手尚未可知”

他身邊之人緊張道“莫不是那小屁孩有真本事”

“有真本事也沒用,一次施針哪能如此快見效”郝才顯然對針灸比較了解,說完,自信心提高不少。

身邊人則繼續質疑道“萬一之前已偷偷調理過呢”

“我剛才仔細觀察過苗醫師的眼神,明顯不像是提前給郭雲治療過的”善賭之人最重要一點就是對自己的觀察力有很強自信,而且這是郝才臨時設下的賭局,根本不相信會落入別人的圈套裏。

“萬一是那兩小屁孩呢”身邊人依舊疑雲不散道,人無意間踩中獵人給野獸設的陷阱並不少見。

郝才見身邊的人一定要鑽牛角尖,唯有苦笑道“那就人算不如天算了”

他現在也堵得很悶氣,要知道他一個人就包了一百六十多兩,對他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,按三江縣的田價,已能買到六七十畝良田了。

郝才這邊的人開始心慌時,黃杉那邊的人則漸漸由慌亂鎮定下來,他與郝才正好是兩類人,他是賭隱極大,一見到賭就來勁,多年來家資由準大富降到中富,再由中富變小富,每大輸一回就用頭猛的撞擊自家大樹至頭破血流立誌戒賭,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賭徒。他最瞧不起的就是郝才這種精於算計之人,故一興奮上來,未多想就與其對賭開來,他可是一個人包了將近一百八十兩銀子,下完賭注後猜拳,再聽旁邊人唉聲歎氣就已開始後悔,心裏拚命暗罵自己為何總是蠢到無藥可救。

如今見郭雲雖輸,卻非想象般潰敗,內心不免重燃獲勝希望,趁著無聊之際,問身邊人“你們之前見過那兩小孩子的針灸術嗎”

賭徒的人生最大樂趣就是賭,賭癮大的甚至可以傾家蕩產賣妻兒,對其它事則往往漠不關心,他就是這種人,故對針灸有啥效果很不了解。

“沒有,小的那個,俺倒是時常見他一個人跑步,據說還能跑很長時間”旁邊人搖頭道。

黃杉心裏暗罵:跑步跟這個有啥關係。十分沒好氣道“沒。。那你們也敢賭郭雲贏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