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奉有些疑惑的問:“孫複郎?他不是投敵嗎?”
潘賦卿聽完,連連擺手,他湊到張奉跟前,低聲對他說:“孫複郎投敵是假,聖主除患是真。”
“這,這怎麼可能呢?”
“孫複郎是黑旗軍左都統,可謂位高權重,定王項雲台也不過如此,他若真有投敵之心,直接在前線調轉槍口便罷,何必要回到龍江領武國公和副總兵一職呢?”
張奉低頭不語,直直的看著眼前的酒杯。
潘賦卿繼續說:“吳子萊,孫複郎和你,都是跟著項雲台打天下的,聖主回來後能快速在任興州建邦稱王,你們都功不可沒,可是你看現在,吳子萊倒戈,孫複郎被殺,這功高蓋主是個什麼下場,他們兩個的結局難道還不說明問題嗎?”
張奉仍然直直的看著桌子上的酒杯,繼續沉默著。
潘賦卿見狀,又繼續說:“吳子萊,孫複郎還要你,都是有兵權的,自古以來,建城安邦,有哪一個帝王不是收回兵權的。”
這次潘賦卿說完,沒有繼續說下去,而是舉起酒杯伸到了張奉麵前。
張奉也拿起酒杯,輕輕的跟潘賦卿碰了一下,然後大口飲下,接著對潘賦卿說:“卿公,即便聖主要敲山震虎,可總得有理由呀。”
“奉公,這汀泗河你要守住了還則罷了,要是守不住。”
潘賦卿沒有把話說完,而是用手指重重的敲了三下桌子。敲完便站起身,從袖口裏拿出一個紙筒扔到了桌子上,然後低聲說:“紙上的東西聖主也沒見過,隻有你知道。”說完後拍了拍張奉的肩膀,然後走出營帳,回到了龍江城。
張奉把紙筒打開,裏邊的內容讓他大吃一驚。
紙筒裏非常詳細的記載了汀泗河對岸的晴天軍的兵力配屬情況,就連剛剛裝備上的珊瑚黑金杖的情況都記載了進去,可以說有了這份情報,應對晴天軍的攻擊可以說是輕鬆自如。
但張奉確實把潘賦卿的話聽了進去,他又仔細的看了一眼情報,然後丟進了火堆裏。
“秉武國公,前線巡邏隊抓了兩個晴天軍的探子。”
張奉被突然闖進來的侍從嚇的手一抖,好在那份情報已經燒成了灰。
“晴天軍的探子?帶到我這來。”
“是。”
兩分鍾後,外邊的侍衛押解著兩名晴天軍士兵來到了張奉的營帳。張奉看著跪在地上的這兩個人,然後揮了一下手。下邊人會意,離開了張奉的營帳。
“膽子不小呀,敢過河偵查。”張奉對這兩個人說。
跪在地上的這兩名晴天軍士兵並沒有說話。
張奉沒有審問什麼,也懶得審問,潘賦卿的幾句話讓他此時思緒萬千。
“來人啊。”
侍衛們聞聲趕來。
“給他們點東西吃,然後放了吧。”張奉對侍衛說到
“放了?”
“兩國交戰不斬來使,這是規矩,放了吧。”
張奉都已經下令讓放人了,下邊的侍衛也不好說什麼,隻好照做。
“他們就這麼把你們兩個放回來了?”在河對岸的晴天軍橋南指揮部裏,李德麟質問著剛回來的兩名偵察員。
“是的。”
“沒說別的?”
“什麼也沒說。”
“你們先回去吧,把詳細情況都寫下來,然後馬上給我拿過來。”嚴崇欽對他們說。
“是!”
偵察員走後,李德麟轉問嚴崇欽:“嚴部長,這張奉還挺講究的。”
“事出必有因,恐怕沒這麼簡單。”
根據偵察員彙總的相關情況後,嚴崇欽和李德麟把攻擊方案又做了一些調整,然後在第二天的淩晨三點,向橋北鎮發動了攻擊。
巨人軍團首先衝上汀門橋,為後續部隊掃清屏障,卡拉洞人潛入汀斯河底,用魔法逐一清除了河裏的障礙。
隨著巨人軍團的衝擊,針對橋北鎮的二次戰役正式打響。
張奉指揮部隊使用捆仙索配合配合控土術阻擋巨人軍團衝過汀門橋,另外調動兵力,順著汀斯河沿岸布防,以長柄折扇施用咒立死阻止卡拉洞人從河裏上岸。
雙方激戰的焦點在汀門橋上,麵對大量巨人的衝擊,黑旗軍的防禦有些吃力,最後張奉親自帶隊,施用爆裂術和馭火術直接炸斷了汀門橋。
而李德麟也帶人對著斷橋施用控土術和生木術,隻要橋被炸斷就立刻施法修複。
卡拉洞族人憑著短小精悍的身軀和魔法護盾從河底潛入,向汀斯河沿岸的黑旗軍陣地發動攻擊,分散了一部分火力。在巨人的掩護下,晴天軍第八先鋒團率先過橋,可他們的裝備都還是傳統的折扇,過橋後無法抵抗黑旗軍所裝備的專門用來戰鬥的長柄折扇,相對落後的裝備讓他們在戰鬥中顯得十分吃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