場中之人,皆盡駭然。剛才那一雷威力已經能算的上化生境強者全力一擊,金光寺的寶物都扛不住那一雷。雖然這法正和尚之前被一拳打出了嚴重的內傷,但這小子才滿十六,甚至連登羽境都未到,卻把這和尚劈得了無生機。實在難以想象!
玄雷!這小子竟然會陳布衣的禦雷之術!陳布衣竟然把《妙一真經》傳給了這小子。想從陳布衣之手得到真經,簡直是千難萬難。若是這小子...剛才那一擊確實厲害,可轉眼又變成螻蟻一般。得來全不費工夫,老天果然待我不薄!
雷淵看著倒在老道懷裏的陳妙真,目光中的貪婪和瘋狂更甚。
“嗬嗬,不錯,當真不錯!你這老牛鼻子倒是教了幾個好徒弟。年紀輕輕已露崢嶸之色,即便是這家夥也不一定接得下這一雷,不愧是我寧國的青年俊彥。”陸西華一邊說一邊揶揄地看著曹鍾離。
你誇就誇唄,擠兌我作甚?曹鍾離有些惱火。
“西華劍聖,雖然你年長我甲子有餘,又是西闋劍宗掌門,還貴為寧朝國丈。但我曹某人並不怕你。若不是早先就應了金光寺,你這樣三番五次諷刺於我,此刻我定要向你討教一番。”
正說話間,天邊忽然冒出幾朵金烏色的雲彩。陳布衣,陸西華和曹鍾離三大宗師同時看向天空。
陸西華忽然有些煩躁地說道:“曹鍾離,老夫知道你的心思,你不用想趁那時候對老道出手。如果執意如此,你出指之時,我一劍必穿你心。你如果願意舍了性命大可以試試看。”
曹鍾離眉頭微皺,沉默不語。
“不若這樣,你我二人現在盡全力各出一招。無論輸贏,等下都不再插手此事。三生門的下場便看他們自己的造化,你看如何?”陸西華看著曹鍾離,眼中隱隱透著一絲焦急之色。
看著沉默不語的曹鍾離,餘下幾僧似乎也開始有些著急,想上前說點什麼。
曹鍾離一揮手,幾僧卻無法上前。
看著空中金烏色的雲朵開始慢慢聚集,曹鍾離開口說道:“出招吧。”
陸西華持劍而立,輕輕一彈劍脊,劍刃上光華流轉,宛如一泓秋水。
“不負三光不負人,不欺神道不欺貧。此劍,無問。”
曹鍾離麵色凝重,絲毫不敢托大,兩根手指已成金色。
陸西華隨手揮出一劍,整個人消失不見。四周既無人也無劍,可眾人卻感覺整片天地之間全都是劍。雖然看不見,可是卻覺得像有無數把劍就抵在眼前,下一刻便要萬劍穿身。
似是一瞬又似很久,這劍凝縮成天地之間一個點。這一點似乎遠在天邊,卻又像生在每個人心中。曹鍾離恰恰一指點上去。
“強金得水,方挫其鋒。五行劍指———點金!”
陳布衣憑空一揮,把遠處的溫青嬋扯到了身後,跟幾個徒弟站在一起。
針尖對上麥芒,沒有任何聲音,也沒有任何氣機泄露。這一刻仿佛定了下來,那指尖和劍芒處生出一團炫光,然後整個空間似乎扭曲了一下,方圓幾十丈內地麵片片龜裂,猛然下陷數寸。除了陳布衣和身後幾人,其他人全部噴出一口鮮血。
曹鍾離倒飛而出,悄悄逆運真氣,崩散了發髻同時噴出一口血來...
“陸西華,我敗了。”
後退數十步的曹鍾離披頭散發,嘴角溢血,看似狼狽不堪。
陸西華卻也沒有嘲諷,背負著雙手沉默不語。
幾個僧人看見曹鍾離落敗,便撇下還在昏迷中的法正跑上前來。
“曹宗主,你答應我金光寺擋陳布衣一雷。可現在未等陳布衣出手,你...這可如何是好?”
曹鍾離瞟了一眼法正,對著餘下幾僧說道:“雖然我未擋陳布衣一雷,但是卻幫你們擋了陸西華一劍。要怪就怪你們事先沒說這陸西華也會在此出現。我曹鍾離並未違背金光寺的約定,已盡我所能。”
僧人麵露難色地說道:“曹宗主,若你不再出手,等下沒人能擋住道尊。若此子渡過此劫,脫了天道桎梏,便如龍投大海後患無窮。在下完不成佛門所托,定然也不好交待,最後隻能如實稟報院首。”
“那是你的事,我曹某人盡力了。答應我的東西我自會上門討要。”曹鍾離輕飄飄地說完,開始閉目養神,不再去理會那幾個僧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