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脫離韓家後,韓鏡上輩子的那幾十年,以及重生回來後的一年多,加起來有五十年沒被打過了,昨日的那一番撕扯,險些讓他體內的巨獸脫困而出。
鬼才知道他壓製的有多辛苦。
身體變了,自製力似乎也差了許多。
他擔心早晚有一日,自己會被這具的身體同化。
“娘,我去練功了。”
眼瞅著時間差不多,韓鏡起身走到一旁開始練習基本功。
他的時間安排的井然有序,早起時和胡言以及婉娘一塊練習基本功,用過早飯後陪著母親聊會兒,上午聽母親講課,午休後繼續練功。
他現在年紀還,為了日後不影響身高,練功的強度比較寬鬆。
但凡他武功高了,或許傷不到王氏,對付那三個臭子卻是沒問題的。
母親,王氏那一身肥膘,其實很抗傷害。
他的力氣,過個三兩年,王氏在他眼裏,也就不算什麼了。
“夫人,咱們撿回來的那些刀怎麼辦?”胡言從廚房間出來,手裏還拎著一把劈柴的斧子。
秦鹿原本想著打鐵的,融了做些別的廚具。
此時卻沒了想法,道:“留下兩把,其餘的送到縣衙。”
胡言點點頭,將十幾把刀裝到背簍中,上邊蓋了一層布,往縣衙去了。
這邊陳縣令正在辦公,自從他來到華陽縣,縣裏的治安很明顯好了很多。
而縣衙裏的那些捕快也收斂了以前的囂張跋扈,雖依舊冷著臉,至少不再用鼻孔看人咋咋呼呼的。
來到縣衙,聽胡言明了來意,對方將他帶了進去。
“這些刀……哪裏來的?”陳縣令也頗為吃驚。
下轄各縣是沒有佩刀的,大盛朝的鐵器技術很不錯,奈何產量不豐,大部分都在京都邊關以及各大府城。
縣城本身發生重大命案的幾率就不高,更是很難看到窮凶極惡的盜匪賊人,刀自然也用不上。
所以,看到胡言送來十幾把刀,難免覺得不尋常。
胡言將刀的來曆告知了陳縣令,不過他隱去了對方殺手的身份,隻是出遊時迷了路,遇到了山匪。
因事情發生在安慶府外,陳縣令倒是沒有往祁州那邊想。
土匪盜賊,太多太多了,幾乎看到一座山,裏麵準盤踞著不止一批賊寇。
“辛苦你們了。”陳縣令收下,寫了一份收據蓋章後交給胡言,“那些賊人呢?”
“大人,我們當時在山林,時值夜晚,虎嘯狼嚎的,待我們走後,恐怕屍骨不存了。”
旁邊的師爺和捕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,腦海裏自動構思了畫麵,隻覺得滲人。
倒是陳縣令一副淡定的表情,“你們主仆也算是做了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。陳忠,取二十兩銀子交於胡管家,算是本官的謝意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陳忠招呼胡言隨他前去,胡言謝過陳縣令便跟著走了。
師爺跟著陳縣令好些年了,“大人,這秦夫人恐非尋常女子。”
陳縣令“嗯”了一聲。
那秦夫人自然是不一般的,否則自己怎麼會來到華陽縣為官。
去哪裏其實都無所謂,他的官癮沒有那麼大,當初娶了夫人,純粹是因為一見鍾情,而非在意嶽父的身份。
他相貌普通,殿試也隻是得了個同進士出身,幾十個高中的人,其中有九成都是名門子弟,餘下的則是被京都各大府邸榜下捉婿。
他也是被嶽父給“捉”走的。
之後遇到了夫人,相貌頂多清秀,一雙眼睛卻分外好看,讓陳縣令一見難忘。
隻要嶽父還在吏部任職,他升遷是早晚的事情。
早兩年晚兩年的無所謂。
而官員調動由吏部掌管,大盛朝文官的任免、考課、升降、勳封、調度等,皆出自吏部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