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空如大幕,一名道人手持青竹杆,踏波而來,金容玉姿,長袖飄飄。
道人頭戴金羽冠,身披五色珠衣,體佩虎文,項有圓光,天門上罡雲清涼如水,三朵蓮花似開似閉,異香撲鼻。
到了高台上,道人目光一掃,看到大胖子,冷冷地道,“大國師不在金文王朝享福,萬裏迢迢來到大千世界,小心回不去了。”
道人一出口就如此強硬,讓華羽宮的大宮主和二宮主暗暗咂舌,大修士就是大修士,果然厲害。
大胖子看到道人後,小眼睛就眯了起來,心裏暗罵,他們怎麼把這個老不死的放出來了,真真是倒黴。
大千世界與金文大世界之間有晶壁走廊,隔絕了絕大部分修士,但對於他們這種元嬰三重,處於頂端的大修士來講,並不陌生。
兩人不僅是熟識,以前還交過手。
聽到道人不善的話語,大胖子搖了搖大腦袋,皮笑肉不笑地道,“大千世界又不是你們一家獨有的,我司徒雷空想來就來,你鍾如海管不著。”
“哼,走著瞧,”
鍾如海哼了一聲,自顧自走上月牙寶座坐下,眼瞼垂下,居然是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。
大宮主和二宮主都愣了愣,這是個怎麼的情況?
“哈哈,”大胖子笑著走過來,開口道,“他一直就是這個傲慢樣,你們不用管他。”
“嗬嗬,”
大宮主尷尬地笑了笑,真不知道說什麼,隻能心裏感歎,大修士啊,真是有性格。
二宮主趁著這個機會,走到高台邊上,丹田運氣,聲音如鍾鼓一般,遠遠傳開,道,“仙會開始,起樂。”
早已經準備好的仙姬仙娥排眾而出,她們個個身材高挑,肌膚細膩,身穿拖地長裙,站在水中盛開的蓮花瓣上,真是人比花嬌,賞心悅目。
不多時,悠揚動聽的樂曲響起,星辰碧海也泛起微微波瀾,一盞盞金燈升到半空,離水三尺,瑩瑩的光亮傾灑下來,金鱗浮光,燈火搖曳,宛如琉璃世界。
景幼南端坐不動,沒有聽傳來的縷縷仙音,也沒有看眼前的人間仙境,他目光緊緊盯著月牙寶座上那位道人身上的服飾,眉間滿是喜色。
他沒有看錯,高台上最後來的道人服飾上的圖案,赫然是太一宗的門派標識。也就是說,有了這樣一尊大神親自來坐鎮,自己沒必要再如以前那樣忌憚華羽宮,做起事來,畏手畏腳。
背靠這樣的靠山,自己的計劃或許可以改一改,膽子再放大一點,步伐再放快一點。
“車馬芝,我是勢在必得。”
景幼南挺直身子,心神一片安靜,他這是第一次感到大樹底下好乘涼,真是太舒服了。
與景幼南心情相反,離他最近的那名赤足僧人看清楚鍾如海的麵貌後,臉色馬上陰沉了下來,幾乎能擰出水。
別的人他或許不了解,但鍾如海作為他師尊的一個大對頭,他是得到不少的信息的。
他師尊曾不止一次咬牙切齒道,鍾如海腦子裏隻有太一門的利益,心眼小的跟針孔一樣,一言不合就敢動手,完全沒有半點大修士的氣度胸襟。
同時鍾如海還是太一宗內有名的強硬派,多次主張打擊魔門和佛門的勢力,直接吞並六大皇朝,把整個大千世界弄出玄門清一色。
這樣的人物到來,可能會引起不好的變化,實在是讓人頭疼啊。
奏完一曲後,仙姬們紛紛抱起樂器,斂裙萬福,然後退了下去。以她們的身份,是沒有資格參加接下來的仙會的。
大宮主從高台上站起身來,滾龍袍上天龍張牙舞爪,栩栩如生,他清了清嗓子,道,“華羽宮已經舉辦了好幾次品果仙會,不過,都遠遠比不上這一次。這次仙會的來客,不但有天馬嶺本土的天才子弟,還有地上和金文大世界遠道而來的年少俊傑,兩位大修士也屈駕到來,令我們華羽宮是蓬蓽生輝啊。”
頓了頓,大宮主仰起頭,大聲宣布道,“仙會開始。”
大宮主話音一落,星辰長河浪花骨碌碌往外冒,絲絲水氣和星辰光芒交織在一起,凝成寶蓮花,上麵托起一顆碗口大的仙桃,香氣四溢。
風一吹,寶蓮花如同有靈性一樣,各自飄向雲台方向。
如果有人在上空看的話,就會發現,每座雲台隻有一個寶蓮花,分毫不亂。
高台上,大胖子司徒雷空咬了一口蟠桃,又灌了一大口美酒,開口笑道,“二宮主的法力如絲如線,控製的如此精細如意,看來三元正法雲水功已經登堂入室,要不了多久就會晉升二重境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