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月如鉤,山間霜花滿地。
秦嫧鈺俏臉清冷,袖口上是細細密密的梅花花紋,天光照下,有一種幽幽的冷香彌漫,沁人心腑。
景幼南左手握九曜明皇鏡,右手托枯皮葫蘆,攔住去路,道,“既然你多管閑事,就留下吧。”
秦嫧鈺眉頭皺了皺,發現自己小覷了對手,眼前這個少年人,真是個好角色。
不過,這個時候,也由不得後悔,秦嫧鈺看了眼朱曉慈,道,“我們倆個聯手。”
“好,”
朱曉慈點點頭,踏前一步,他已經看清楚形勢,對方來勢洶洶,要是兩人再不聯手,恐怕都得栽在這裏。
“動手,”
秦嫧鈺右臂抬起,層層疊疊的青光纏繞,細密的花紋浮現,看上去在醞釀道術。
“三味黑煞風,”
朱曉慈依然是祭出葫蘆,放出黑風,卷向景幼南。
這是他最好的手段,也是最強的手段。
可是突然之間,他目光瞥到一縷青光自身邊亮起,隻是一閃,就到了七八丈遠。
嗅到凝而不散的女子幽香,朱曉慈先是一愣,隨即反應過來,破口大罵道,“秦嫧鈺,你這個惡婆娘,真是歹毒。”
秦嫧鈺根本不回頭,架起遁光,轉過山岩,沒了蹤影。
“好演技,”
景幼南都不由得讚歎一句,連他也沒看出秦嫧鈺逃走的企圖。
“我跟你拚了,”
朱曉慈知道今天無法幸免,雙目充血,張口吐出金丹,打入到葫蘆中,三昧黑煞風呼嘯,如龍如蛇,咆哮不斷。
“用金丹本源激發法寶之力啊,”
景幼南神色凝重,如此一來會導致金丹品質下降,但毫無疑問,一瞬間爆發出的殺傷力驚人。
“金陽蟬葉,”
景幼南心神一動,金陽蟬葉自鹵門中跳出,輕輕一抖,絲絲光華如金線般垂下,護住周身。
與此同時,道器五嶽真形圖悄無聲息地出現,卷軸打開,層層疊疊的山嶽顯形,玄音陣陣,響徹虛空。
轟隆,
爆發的三昧黑煞風鋪天蓋地,所波及的岩石樹木統統化為齏粉,風一吹,蹤跡不見。
不過,即使如此,它也無法突破金陽蟬葉和五嶽真形圖的雙重防禦,景幼南站在場中,穩穩當當,風雨不動安如山。
“噗,”
看到景幼南毫發無損,朱曉慈吐出一口精血,麵色蒼白,慘笑道,“修道五十年,日夜不敢怠慢,終於成就宗師。沒想到一朝貪心,皆化為塵土。”
“這就是命運,”
景幼南神色不變,舉起法劍,一劍斬下,幹淨利索。
噗,
鮮血冒出,頭顱落地。
景幼南大袖一抖,擋住飛濺的鮮血,手一伸,摘下朱曉慈腰間的袖囊。
“不錯,”
景幼南神識往裏一探,發現袖囊中有丹藥,晶石,功訣,材料等等,一個金丹宗師的收藏,並不寒酸。
“咦,這是?”
突然之間,景幼南目光一動,自朱曉慈的袖囊中取出一塊玉佩,半個巴掌大小,上麵雲煙繚繞,山河成型,看上去頗為不凡。
握在掌中,從玉佩上傳出一種溫潤的氣機,很是清涼。
“這玉佩,看上去很熟悉啊,”
景幼南想了想,終於想起,當初在鼎湖秘境中,他曾經擊殺過一個秦朝的九公主秦婉玉,得到過一塊這樣的玉佩,聽她講好像關係到皇室的一件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