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中夜。
素月分輝,銀河共影。
寶舟行於彩雲之間,舟尾搖曳漫天星芒,璀璨光華,熠熠耀眼。
遠遠看去,青穹上千百流光拉成長線,宛若魚龍舞。
寶舟正中央,有懸閣飛樓。
金玉為欄,琉璃鋪地,簷下明珠高懸,絲絲縷縷的瑞氣氤氳。
兩人端坐高台,對月飲酒。
白石頭戴道冠,身披法衣,麵容堅毅,就是穩穩當當坐在那裏,依然給人一種劍出鞘中的鋒銳。
景幼南把杯中酒一飲而盡,看了眼白石頭頂上嘶嘶作響的生生雲水劍,笑道,“張真人真不愧是是宗內鼎鼎大名的劍道強者,白師弟這養劍之術,真是越來越精深了。”
“真是慚愧,”
白石放下酒盞,答道,“師尊在劍道修為上如皓日當空,光芒萬丈,可惜我這個做弟子的愚鈍,不能學的萬一,給他老人家丟臉了。”
“白師弟真是太謙虛了。”
景幼南把玩著掌中的玉杯,眸子青青,道,“同輩之中,依我之見,在劍道修為上,也就是君無悔君師兄能與白師弟你一較長短。”
“君師兄,”
白石的目光縮了縮,好一會才道,“前段時間在養劍池見過一麵,君師兄果然是勇猛精進,天賦之高,心性之堅,真是世所罕見。”
“嗬嗬,”
景幼南笑了笑,心裏念頭轉動。
最近幾十年,或許真有應劫而生的道理,大千世界上天才輩出,宛若重回到中古盛世一樣。
很多的少年人在短短時間內迅速崛起,光芒萬丈,已經能夠與前輩爭鋒,開始搶班奪權。
具體到太一宗內,就是以軒轅徹,景幼南,君無悔,左傳明等等的這一屆真傳弟子,他們修為最低地都已經結丹成功,已經成長為宗裏一股不可小覷的新銳勢力。
白石低頭飲酒,也是浮想聯翩。
眼前這個景幼南,雖然經常不在宗內,但修煉速度之快,簡直快到令人發指。
同輩之中,也就是號稱不敗的絕世天才軒轅徹能與之相比。
毫無疑問,兩人已經逐漸拉開和同齡人的距離,一旦能成功結嬰,馬上就會上位宗內高層,影響力大增。
到了那個時候,人們就不會再以天才,或者新銳看待,而是將他們當做同一層次。
除了漸漸有兩極爭輝的軒轅徹和景幼南,其他的同屆真傳弟子,比如左傳明,君無悔,蕭景存,尚依依,池玉泉,張昊羽等等,也是各有手段,奮起直追。
“當然,也不會少了我白石,”
仿佛感應到白石心中的昂揚之意,生生雲水劍輕輕抖動,一層層的劍光暈出,劍鳴錚錚。
三天後,寶舟來到半山地界。
抬頭看去,隻見群峰如攢,鬱鬱蔥蔥,下麵是連綿汪洋,浩浩蕩蕩不知幾千裏,水深不見底。
正中央一山峰迭起,高有千丈,頂端好像是被人憑空削去,平台上起了瓊樓寶閣,簷下滴水空明,映照周天。
山峰下麵生滿修竹,虯鬆,龍梅,寒樹等等,仙禽靈獸在裏麵棲息奔走,一派勃然生機。
仔細看去,山峰的周圍升起雲台,上麵係著飛舟雲車,五彩光華,見之忘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