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峰之上,風煙迅疾,長天一色。
遠遠看去,霞光飄渺,玄氣氤氳,層層疊疊,連綿不絕。
玉子敬頭戴金冠,身披法衣,坐的穩穩當當,眉宇間青光流轉,璀璨生輝。
他身前豎起高有丈許的銅鏡,鏡麵光潔,纖毫畢現,把第三關大陣中的景象照的清清楚楚。
看了眼在陣中不疾不徐的景幼南,玉子敬目中冷芒一閃而逝,隨手從袖中取出一粒種子,朝鏡麵拋了過去,道,“去吧。”
見到玉子敬這麼早就出手,暫時主持此次門派大比的崔止行眉頭皺了皺,卻沒有說話。
上天闕山的第三關,不光是有禁製法陣,還會有峰頂的十大弟子隨機出手阻攔,硬生生拔高難度。
至於對誰出手,如何出手,都是由十大弟子自己決定,其他人無權幹涉。
第四座雲台上,蘇則寬額闊眉,身上的法衣上繡有山嶽大地,有一種沉凝雍容的氣質。
他笑了笑,道,“既然玉師弟已經出手,我也湊湊熱鬧。”
說完,他大袖一揚,土行元氣醞釀,凝成一枚枚拳頭大小的珠子,砸了下去。
“一下子有兩人出手。”
上官怡用纖纖玉手摩挲著手中拂塵上的花紋,若有所思。
很顯然,無論是玉子敬還是蘇則,都不願意景幼南順順利利到達峰頂,獲得真正競爭十大弟子的資格。
理由很簡單,道不同,不相為謀。
景幼南所代表的利益與玉子敬和蘇則背後的利益衝突,他們兩人自然要全力打壓,不讓其出頭。
“有意思。”
上官怡美目含笑,用手輕輕撥動鏡光,要看景幼南如何應對。
大陣之中,古木喬鬆,鬱鬱蔥蔥。
偶爾有幾聲鶴唳猿啼傳來,斷斷續續。
景幼南大袖飄飄,行走在林間,額頭上的太虛法眼睜開,觀察陣中氣機流轉,尋找出陣的道路。
不得不說,彌羅三聖功實在玄妙,隻要把身外化身收到體內,景幼南就能夠完全掌握身外化身的全部能力。
“咦,”
景幼南停住步子,太虛法眼射出三尺神光,他敏銳捕捉到一絲氣機,或許破陣而出就在眼前。
就在這個時候,突然之間,流光迸現,綠雲如蓋,下一刻,一把種子從天而降,落地生根,抽枝發芽,青葉旋轉,根須深紮。
轟隆,
刹那之間,生長出的幽木把周圍的靈機汲取幹淨,整個空間仿佛靜止了一樣。
“該死,”
景幼南暗罵一聲,在他的感覺裏,他仿佛成了琥珀中包裹的昆蟲,沒法動彈。
俗話說,福無雙至,禍不單行。
還沒等景幼南從這種奇異的狀態中掙脫,天穹一暗,然後就是土行之氣鋪天蓋地,拳頭大小的土黃珠子劈頭蓋臉砸下來,重如山嶽。
土行之物,就在一個重字,尤其是這麼多的土黃珠子,別看隻有拳頭大小,但蘊含的土行精華多的嚇人,一起砸下來,簡直是恐怖到極點。
“兩位師兄是動真格的了。”
上官怡坐直身子,喃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