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台上,金花玉萼影沉浮。
景幼南穩穩當當地坐在蓮花寶座上,天門上升起半畝大的雲光,層層疊疊的雷紋交織,一種沉沉的威壓彌漫,宛若實質。
魏明軒和白雲昇咬著牙,法衣上的寶光明滅不定,就如同雨夜黃昏中的燈火,搖搖欲墜的樣子,好似下一陣風就能吹滅。
太霄七真宗的周桐在一旁看得眼皮子亂跳,目光閃爍。
這個景幼南真是來者不善,大庭廣眾下硬生生打魏明軒和白雲昇的臉,讓兩人威嚴掃地,如此冷酷果決的行事手段,想一想就令人心裏發寒。
太一宗十大弟子,果然是強勢霸道到極點。
正在此時,向來沉默的少陽宗王佐才突然大袖一揚,一股柔柔和和的丹力發出,似春日的暖風拂麵,不疾不徐,卻自有一種平和,自然,雍容,輕飄飄介入到三人交鋒中,自然而然地把彌漫的殺伐氣息減弱三分。
王佐才眸子中青意氤氳,聲音低到隻能讓高台上幾人聽到,開口道,“景道友身為太一宗十大弟子,自然是有資格主持七絕陣。”
“王道友說的有道理。”
大羅天宮的陳子豪生的濃眉大眼,氣質淳樸,馬上附和道,“有景道友坐鎮,域外天魔的七絕陣自然是迎刃而解。”
見到景幼南表現出的強橫實力,又有少陽宗和大羅天宮的倒戈支持,其他宗門代表都是順水推舟,表示認可景幼南的領導地位。
“好,”
景幼南點點頭,倏爾雷雲散去,重新恢複到原本俊美儒雅的樣子,笑道,“多謝諸位道友抬愛,我是受之有愧啊。”
魏明軒和白雲昇聽見這樣無恥的話,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,你一來就急吼吼地搶班奪位,現在得償心願了,卻擺出一副有愧的模樣,真真是無恥之尤。
景幼南坐在最中間的寶座上,氣勢十足,聲音一字一頓,擲地有聲,道,“域外天魔猖獗,罪大當誅,三日後,當大破七絕陣,直搗黃龍。”
“大破七絕陣,直搗黃龍。”
“大破七絕陣,直搗黃龍。”
“大破七絕陣,直搗黃龍。”
殿中的先是太一宗弟子帶頭,隨即其他弟子也漸漸加入其中,反應激烈。
劉若怡美眸掃過全場,看著眼前興奮激動的玄門弟子們,心裏暗自歎口氣。
這就是太一宗十大弟子幾千年上萬年積累的威名,即使什麼都沒有做,但隻要開口,就能夠給人帶來無窮的信心。
魏明軒和白雲昇依然是不甘心,不過形勢比人強,他們兩人的實力和威望真的是比不上太一宗的十大弟子。
“七絕陣,”
景幼南目光沉沉,眉宇間的鋒銳之氣,呼之欲出。
帝都,朱雀宮。
殿前有臨水池,池旁有珊瑚樹,樹下有象牙白玉榻。
宋卿眉頭梳飛仙髻,鵝黃色宮裙束身,層層疊疊的寶光垂下,風雨不透,嘩嘩作響。
她半躺在榻上,如花解語,似玉生香,絲絲縷縷的氣機在她嬌軀周圍自然結成粉紅花瓣,幽幽的香氣彌漫。
不多時,宋卿眉睜開眼,細細的黛眉挑了挑,身前的異象消散,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,一副慵懶的樣子。
這個時候,一聲清嘯由遠而近,倏爾到了近前,明光垂地,劉子康踱步而出,身披青衣,俊眉修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