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母親是怎麼死的?”劉東初隱忍著問道。
“大公子,昨夜大夫人和大少爺都不讓我們靠近,小的也是後來聽了老爺的命令,才敢靠近,可是打開房門,就發現大公子躺在地上,已經昏睡過去了,大夫人滿臉都是青黑色,手指上還在流血……”
這個描述,倒是跟劉毅說的差不多。
“我母親身邊的覃媽媽呢?”劉東初發現了可疑的地方。
覃媽媽是從覃家陪嫁過來的,覃家賜姓,已經是對她最大的認可。
這些年,她也是劉大夫人身邊最信任的人。
下人跪在那裏,互相看著,似乎都想推脫。
最終,有個人說道:“覃媽媽因為傷心過度,昨夜都哭的昏過去了,我們就把她扶回了自己的房間,眼下怕是還沒有醒過來……”
話音剛落,又有下人跑過來,然後跪在地上。
“大少爺,覃媽媽沒氣了……”
劉東初並不意外,從剛剛他聽到下人說,覃媽媽哭的昏過去,他就知道,覃媽媽不會醒過來了。
昨夜發生了什麼,他心裏也都清楚了。
把自己放倒的迷香,一定不是母親做的,因為她沒有機會。
而且她當時跟自己一樣,沒有掩住自己的口鼻,他倒下了,母親自然也會倒下。
他知道,一切都是劉家做的。
是他們把他們兩個人放倒了,然後給母親喂下了毒藥,還用她的血,偽造了血書……
血書是在心灰意冷的情況下寫的,而且又是用是手指,沒有辦法講究字跡。
劉家這個辦法,果然是考慮的周全。
一直在外麵守著的覃媽媽,之所以沒有通風報信,是因為在那之前,已經被製伏了。
母親死了,覃媽媽自然不能活著,因為她是母親的左右手,母親知道的事,她也知道。
之前臘梅的事,已經給劉家提醒了,下人一定要死在劉府,才算是死的幹淨。
他心裏無限的悲涼,他和母親的抗爭,就這麼悄無聲息的結束了,而且他們慘敗。
母親用這個覃家陪葬,幫劉家脫罪,結果還是被劉家放棄了。
這樣的人家,他還有必要眷戀麼?
還有自己的父親,他真的不知道真相麼?
此時,他心裏已經埋下了一頭野獸。
劉北年過來的時候,看到劉東初這個樣子,就說了一句:“大哥,節哀……”
劉東初猛然起身,轉身瞪著劉北年。
劉北年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,他相信劉東初的性格,不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。
果然,劉東初衝了過來,一把拽起他的領子。
可是,他並沒有等來劉東初的拳頭。
他睜開眼睛,看著劉東初那張近在咫尺的臉。
“你滿意了麼?我母親被你們逼死了……”
這句話,讓劉北年有些蒙了。
他相信了?
他試探了一句:“大哥,我們也不想這樣,可是劉家這一關,不好過……”
“我母親為了劉家,已經把能夠付出的都付出了,到頭來,你們又暗示她為了我,再付出最後一次,不是你們又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