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事你們可以選擇做,也可以選擇不做,決定權在你們自己。”
薑輝跟著他們來到劍南市火車站,還未靠近站門,嗆人的屍臭味已經熏得眾人快睜不開眼。
“他們”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,倒在火車站前的台階上,倒在緊閉的車站閘門前,頭都朝向一個方向。
他們眼裏......生.....的方向......
夜空中,幾隻鷹類妖獸在空中來回盤旋,似是警戒,又似乎是在觀望,偶有幾聲長嘯,映地如畫,畫下的盡是倉寂悲涼。
“我們,能贏嗎?”
排長看著滿地的屍體,他內心很慌亂,雙手緊緊握著步槍,薑輝摟著他的肩膀,指指天空,再指指地上的屍體。
“做不做,這裏隻會有兩個結局,妖獸活下來,或者人活下來。”
略一停頓,稍稍站直點身子,薑輝看向身後其他軍士,繼續說道:“你們的結局,不是被妖獸屠殺,就是被那個所謂的營長槍斃,橫豎都是一劫,何不幹他個轟轟烈烈!我們要活著,但絕不是由那幫畜生來告訴我們,該怎麼活著!”
“幹了!”
“他娘的,橫豎都是一死!拚了!十八年後老子還是條好漢!”
心性激發出來,血性自然就有了,機甲幻化成狙擊槍,薑輝在心裏對鐵蛋說道:“對陣三級水平的猿猴爺,我現在有幾分勝算?”
“說實話老大,就沒勝算。”
鐵蛋老老實實把答案告訴了薑輝,說實話,它認為薑輝是個瘋子,因為薑輝總是為了一些它根本不懂的事去玩命。
救跟他根本沒關係的孩子,救那些難管又事多的難民,自己明明剛被劍南市的警察給揍了個半死,眼下竟然又要為了救劍南市的人,去跟遠高於自己實力的妖獸硬碰硬。
不對啊,邏輯不對啊!
得到自己這種係統的人,一般不都應該扮豬吃老虎,上盡天下靚女,佛擋殺佛,神擋殺神,他日若遂淩雲誌,敢笑黃巢不丈夫嗎?
這這這!這從哪蹦出這麼個憤青!
“大哥,我能問一下,這是為什麼嗎?咱自己走不行嗎?”
“藏在這裏的那些普通人要活著,他們得有條活路呀。”
剛剛在來的路上,薑輝就已經發現,就隻是旁邊的一棟小樓,裏麵幾乎擠了將近兩三百人。
很難說,這附近究竟還有多少活人。
這麼多的活人,一旦妖獸開始全麵進攻,把這條線路掐斷,他們就是口糧,就是屍首,就是地上那變得一文不值的臭肉。
“怎麼著,也得搏一搏啊。”
並沒有開槍擊殺半空中的鷹類妖獸,在徹底翻臉之前,薑輝並不想讓它們提前做好準備。
帶著這一個排的軍士摸上火車站,安排他們先潛伏在外麵,薑輝順著外牆爬到火車站護欄高處,居高臨下,薑輝觀察著火車站內部的動靜。
底下的軍士大概有將近兩百人,算是一個營的滿編配置,其中有近二十人的胳膊上紮著黃色布條,按照排長的說法,這些人都是營長的親兵家丁。
“營長,你看,我們要不要先送一波民眾出城,這樣做實在是有點.....”
團體中難免會有不同的聲音,軍營裏也不例外,既然有這種隻知家私的主官,必然會有看不順眼的副職。
對立的原因有很多,但該對立的肯定還是會對立的。
在火車站心地良善的軍士中,級別最高的就是營長身邊的這位副營長了。
“你說什麼?”
營長好像沒有聽清楚,側著頭,看樣子是想讓副營長再說一遍,可是任誰都能感覺出,話語間的氛圍變了。
“我說,讓民眾先走!”
即便是感覺出氣氛不對,副營長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,他剛剛從軍校畢業,腦子裏雖然全是刻板教條,可胸膛裏是熱血,是年輕軍士的血性!
把槍口對準無辜的民眾他無法接受,和妖獸談判他無法接受,用人命去運家私.....他無法接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