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然見人熱淚盈眶，下意識抬手去安撫，等反應過來已是拍著人的肩。
笑容僵硬一瞬，若無其事地收回手，果然那些習慣還是在的，隻不過日後可能要改一些了。
——
“徐小姐，這是您要的東西。”
穿著休閑裝的男人將文件遞給對麵的伊然，神色帶了恭敬，卻沒有絲毫討好。
伊然接過看了看，紙上的照片分明就是前些天毆打他人的黃毛，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是他們的“豐功偉績”。
“謝了，尾款已經打過去，很期待下次合作。”
伊然拿起文件起身，手機上的轉賬記錄給人看了眼，然後收回。
小女生還年輕，笑起來又甜又軟，隻是男人不敢輕視她。
畢竟他接受任務前要知道原因，知道是打了一中的人，然後想整治一番，好奇問了問。
誰想到少女笑得溫柔，聲音軟軟的，說著要讓他們好好學習，自考上大學的話，混混本就不學習才去當混混，而她卻要逼著人學習。
嘖嘖，還真是徐家大小姐，殺人誅心。
腹誹卻不敢表露半分，生怕這位祖宗想要整治自己一番，那雙眼睛那張臉是好看，卻偏偏是個不好惹的主兒。
“我的榮幸。”
送走了人，男人這才坐下吐出壓在心上的濁氣，抿了口剛上的咖啡，惹不起惹不起啊。
拿著東西交給了早等在巷子口的保鏢，而她則回家等著人來。
這麼一年，她能夠將人教好了，也算功德一件不是？
“……伊，你這惡趣味未免太重了些。”
煉不知何時來到了巷子口，坐在伊然腳邊，貓瞳裏有些無奈神色。
伊然笑了笑，沒應他的話，任務是她做，有沒有惡趣味與他何幹。
再說，為社會減少幾個混混不好嗎？她開心了，林同學也不會被打，這幾人將來也有點技術傍身，不好嗎？
要不是現代社會要傳播社會主義價值觀，還有法律，他以為自己會這麼老實？
等級分明的地方待久了，思想必然會變化，也隻有煉還傻乎乎的，自己從醒來到答應做任務也不過幾息。
這般怎麼也不像是古代那地方能出來的人，還對現在這時代適應得如此之快，還真當她是能力非凡？
煉還沒想到這些，等她想到這些也晚了，那時候的他出了想休假也沒有其它想法了，畢竟他對伊然的做法無能為力。
就比如，現在。
煉本就嗜睡，在陽台睡了一中午後，他回到客廳就看見了跟自家伊在一起的林殤。
……
！！！
“喵！”
淒厲的貓叫聲惹得本看著人做題的伊然眉心一跳，偏頭看去，那雙貓眸子裏滿是驚恐。
“煉，自己玩去。”
打發了他伊然就回頭，正好對上少年那發下的一雙眼睛，漆黑的濃墨，沒有一絲光亮。
將自己麵前的牛奶推到人手邊，淡然笑著，仿佛剛才的冷冽是幻像，
“看著我做什麼，快些寫了，我去看看外麵的四個。”
伊然說著起身向門外走去，嫋嫋的身影在那雙漆黑的眼眸裏消失，他這才看向炸毛的小貓。
漆黑的，和碳一樣。
林殤眼裏有著幽深的冷意，看得煉下意識弓腰俯低身子，
“聽話。”
清朗的聲音帶著少年特有的沙啞，可煉卻覺著自己快要窒息，濃重的殺意將他裹挾，窒息感越發重了。
門外，伊然看見那五顏六色的頭，有些頭疼。
“徐，徐小姐。”
“嗯，胡叔叔，麻煩您去買點染發劑回來，要黑色和黑鴉色的。”
“好。”
一人聽著話帶著一人走了，一下保鏢剩下三人，伊然不想再看那些傷眼睛的顏色，垂下眼睫，溫良恭順般。
幾人摸不著伊然的心思，隻好提著幾摞書正正站著，唯恐人不順心。
“對了，名字，年齡，學校。”
“我是黃括，十九，汾水高中，高，高四。”
領頭的黃毛開口，看見伊然麵無表情的臉，越發心虛。
“陳海，十八，高三。”
“梁博，十八，高三。”
“謝聞，十七，高，高二。”
聽到十七，伊然視線落在那一頭奶奶灰的男生身上，身體很好，就是年紀小了點，
“黃大括，漲能耐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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