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然嚼著糖葫蘆，把另外一根塞到衛亦手裏，腮幫子一鼓一鼓的。
她吃得認真，衛亦也看得認真，滿心都是她的模樣。
不遠處穿著低調華貴的幾人看見了她們，
“主子，那是符一？”
開口的是穿著黑衣的手下，為首的是長相俊美的少年，可是皮膚透出病態的白，唇也是泛白無力。
少年的視線卻沒有落在高大的男人身上，而是落在那披著淡青色鬥篷的少女身上。
她似乎很喜歡冰糖葫蘆，嚼得認真，雙眼亮晶晶的。
“嗯。”
“那要不要屬下去……”
“罷了，讓他跟著那女孩吧，權當報恩了。”
少年攔住想要上前的符二，目光卻落在那漸漸走遠的兩人身上，心裏想著糖葫蘆是否真的那般好吃。
符二雖然詫異，卻也退到少年身後，聽話不再說什麼。
逛了一圈下來，衛亦連著撐傘的手都提了一些東西，伊然手裏是一些吃食，衛亦也提了一些。
“思然小姐，我們可以先回一趟客棧。”
等伊然站在一家吃食店前，衛亦還是忍不住開口了，倒不是他拿的東西太多，而是怕伊然吃多了積食。
伊然想了想，看見衛亦手裏的大包小包，還是點了頭。
雖然很想嚐嚐梅花糕，但已經有些飽了，走回去也當消食了。
“好啊，回去你也嚐嚐吧，這些可好吃了。”
衛亦聽到這話腳步一頓，走在自己身旁的伊然臉上還是神采奕奕的，似乎很喜歡這裏的熱鬧。
“思然小姐，也有給在下買嗎？”
“你在這兒，自然要給你買的。”
伊然不甚在意，衛亦在這兒，還給自己提東西，她自然會給他買一份。
在這兒，就會買嗎？
衛亦定定看著伊然，麵上雖然沒什麼表情，可心裏卻是陣陣波瀾掀起。
他對這個從未謀麵的郡主認識更深了一步，她不僅聰慧，武功精盡，還帶著純澈。
“衛亦，快點走啦，雪要下大了！”
“……來了。”
衛亦回神抬腳快步走向明媚純澈的少女，像是走向自己要守護一生的人一般。
他知道自己的不對勁，可他控製不了，眼前的少女如今一舉一動都會讓他毫不自知的心軟。
——
“爹爹，我們要去何處落腳？”
伊然坐在馬車裏，衛亦坐在外麵趕車，明敘她們三人一前一左一右，剩下的隨從都在馬車後麵跟著。
明敘掉頭走帶車旁，“去那位賜的宅子裏，若是喜歡這朝都的熱鬧，爹爹陪你出來逛逛。”
伊然聞言掀開窗口的簾子，看著這街道的繁華，每個人臉上笑意居多，似是遇到了一個好年。
“不用了，我更想要衛亦陪我一起逛，爹爹總是會累。”
少女的聲音帶著軟糯清甜，就那麼傳入衛亦耳裏，讓他不自覺勾唇輕笑。
明敘則是麵色一僵，他以前確是這樣，因為太過累了，而小丫頭總是精力充沛一樣，怎樣都是好動的。
練了武一開始雖是要學堂武場兩邊趕，回家後還要學琴棋書畫和舞也累的不行，後來適應後就是精力更充沛了。
明明才十四歲的少女，這身子抽條似的長高，已經趕上成年女子的身高了。
“衛公子又不是你的書童侍衛，怎的要跟在你身後幫你拿著東西？”
明敘垮著臉解釋，伊然臉上的笑收斂了些，這是才想到衛亦是旁人的暗衛，這十幾天相處，她還以為衛亦是自己朋友了。
放下布簾，伊然抬手揉了揉太陽穴，真是玩過了，都忘了衛亦的身份。
沒再聽到伊然的聲音，衛亦抿了抿唇，
“明老爺嚴重了，思然小姐救了在下，陪思然小姐在下也是願意的。”
伊然不高興，明敘聽到這話冷哼一聲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，
“哼，不必勞煩衛公子。如今已是到了朝都，衛公子的傷也好的差不多，可以去找自家親戚了。”
明敘的話並沒有讓伊然替衛亦說話，這些天下來，伊然確實有些忘乎所以了。
玩鬧重要，更重要的是注意著不能被敏銳的皇甫霽發現自己回來了，以他的性子，發現自己並不難，難的是打消他的懷疑。
可皇甫霽在高位這麼多年，怎麼可能不多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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