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伊然在這裏摸索,隻找到了一瓶水和兩個麵包。呐……還真是狠心啊。
伊然打開水,然後將那活命的東西倒出,煉看見嚇了一跳,
“伊,你做什麼?”
伊然勾唇,明是昏暗之中,她周圍亮的得如白日。
“失蹤了一夜,驚嚇導致心髒病發,沒有藥和及時的治療,會死人的。她學醫,不會不知道。”
說著,伊然勾著唇笑得瀲灩,這是個沒有監控的地方,她到底做了什麼。
跟她比狠?那可能是比不過了,畢竟自己可是被那群可笑的儒雅君子們稱為瘋子啊。
“你……”
煉想要說什麼,可伊然卻是突然跪倒在地,一手狠狠攥著心口,大口呼吸,臉色煞白。
心髒病的發作是極為痛苦的,伊然痛到倒在地上蜷縮,最後才無力暈過去。
全程,聽白都擔憂地看著伊然。他知道伊然為什麼會變成這樣,那些經曆痛苦又可笑,以至於過了這麼久,她仍不願放過自己。
煉快瘋了,他是聽聞過那位瘋狂,卻也沒想到伊然卻是瘋狂至此。
料到莫沫會綁架她,竟是連沒有監控這事都料到,還這樣來比狠。
她雖是魂魄不會受損,但病發的痛苦是她自己要承受的,瀕臨死亡的痛苦最是難捱。
“你不必這樣擔憂,主子這樣有她的理由。”
聽白變回了自己的幼態,他既然找到了主子,就不會再以她的族人形象示人。
煉想說什麼,可聽白閉上眼打坐,他隻好咽下了到嘴邊的話。
夜晚,完全的黑暗將伊然包裹,她醒來全身已經凍的麻木,撐起身子坐著,精確的拿起剩下的一瓶水。
手凍僵,擰瓶蓋都覺得沒有力氣,心髒仍舊刺痛著,她卻是麵無表情地喝著冰涼的水,吃了幾口冷硬的麵包,然後任由自己沉淪在黑暗中。
按照簡家和莫凜他們的速度,她還需要在這裏呆兩天左右,運氣好的話就一天左右。
那麼,祈禱自己運氣好點吧,這大冷天會讓她這脆弱不堪的身體,快速衰敗。
真冷啊……
伊然縮成一團,冷靜想到,她曾經被冰焰燒得魂魄險些撕裂,都沒有這麼狼狽過。
兩天過去,麵包沒了,水也沒了,伊然此刻已經是全身都疼,意識模糊,躺在地上,隻有指尖微微動著。
可再如何,煉用來監控伊然情緒的情感器,依舊是冷冰冰的三十,表明現在的伊然內心不僅不害怕,更是詭異的平靜。
明明是這個時代人類能夠忍受的極限,可伊然卻依舊冷漠沉靜,就像是……
一個天生的瘋子,精神病。哪怕是死,在她眼裏就像睡覺一樣日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