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葉冬青。”

大家在人群裏尋找葉冬青的身影,“冬青,你男人叫你呢,快過來。”

“我……腿軟。”葉冬青坐在地上,右手按在胸口,臉色發白,一副嚇壞了的樣子,完全符合大家平時對她的看法,膽小懦弱。

出了這樣的事,能不害怕嗎?畢竟葛文忠是她一生的依靠。

葛文忠看著裝模作樣的女人,氣的嘴巴都歪了,又開始裝了!表裏不一的兩麵派!

葉冬青眼淚汪汪的開口道,“文忠,就算你在外麵亂搞女學生,我也不會怪你的,你別這麼想不開……”

她就沒打算給葛文忠開口的機會,“哎,想想你的父母吧,他們生你養你不容易,你媽還癱在床上,要是受了驚嚇病更重了,你怎麼心安?”

如一顆重型炸彈在人群裏炸開,大家驚呆了,“啥?我沒聽錯吧。”

“亂搞女學生?羞愧的跳糞坑?不至於吧?”

“發達了就換新人,這不是陳世美嗎?”

葛文忠眼前一陣陣發黑,“你胡說,我沒有,大家別相信她的鬼話,一個字都不能信。”

他吼的很大聲,一副受了天大冤枉的模樣,讓圍觀者看不懂了,半信半疑,暫時沒辦法站隊。

葉冬青臉色更白了,嘴唇直哆嗦,視線飄忽,很害怕的樣子,“好好好,我說錯話了,你沒有,你是清清白白的葛文忠。”

這話粗聽沒毛病,但細細琢磨,怎麼不對味呢,活脫脫是被威脅的樣子。

若葉冬青死咬不放,大家隻會覺得她胡攪蠻纏,麵目可憎,沒事找事,畢竟,一個有前途的大學生和一個孤女,大家本能的選擇相信前者。

但她這麼一說,反而信了大半。

人性就是這麼複雜。

當然,誰都不想得罪有遠大前途的葛文忠,但心裏怎麼想,就不好說了。

葉冬青撒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,總有一天會生根發芽,長成參天大樹的,到時就有意思了。

輿論是雙刃劍,端看怎麼用了。

而前世,原主受盡了委屈,還被潑了一身髒水,說她不安分紅杏出牆,葛文忠理所當然的提出離婚,光明正大的跟原女主走到一起,沒人會罵他陳世美,反而很同情他。

葛家再大度的表示願意收容無處可去的原主,原主背著罵名還要感恩,一輩子為他們作牛作馬,端的是好手段。

這其中的委屈和絕望,隻有原主自己知道,這一筆賬冬青要跟他們好好算一算。

葛文忠查覺到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,有苦難言,臉色難看到了極點。

他隻能暫時忍一忍,再等機會拆穿她。

“冬青,你別多心,我娶了你就會對你負責的,哪怕你沒有文化沒有素質,我也不嫌你。”

瞧瞧這個文化人說話的技巧,就是不一樣,pua女人信手拈來。

“太好了,我總算等到這一天了,我們以後好好的過日子。”葉冬青表示不認輸,也讓大家見識一下新時代茶藝大師的水平。

“不過,人家也是好姑娘,你好好說,別傷了人家的心,多留點體麵給她,我不怪她,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……”

她柔聲細語,通情達理,好一個寬容大度的好女人,贏得了鄰居們的誇讚。

當然,也有為她不值的。

“葉冬青。”葛文一口氣差點上不來,沒完了是吧?

“好的,我再也不提了,我聽你的話。”葉冬青紅著眼眶看向眾人,怯生生的開口,“我剛才什麼都沒說,沒有這個女同學,是我瞎編的,我家文忠清白著呢。”

眾人:……還不如不說呢。

隔壁鄰居語重心長的說道,“文忠,你娶到了一個特別好的女人,要惜福啊,收收那些花花腸子吧。”

百口莫辯的葛文忠:……想打人!你們都眼瞎!都被這個狡猾的女人騙了!

葉冬青捂著臉,卻衝葛文忠露出一個挑釁的眼神,嘴唇無聲蠕動,一坨屎,髒東西!有本事來打我呀!

葛文忠一口血噴出來,手指著葉冬青抖的像羊癲瘋,“大家快看她,她在罵我,她在挑釁我。”

大家順著他的手看過去,葉冬青瞬變柔弱的小白兔,緊張兮兮的,“他好像腦袋裏進屎了,開始胡言亂語,怎麼辦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