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冬青拿著弄髒的飯盒拐進洗手間,洗的幹幹淨淨,才拿去護士站。
她還附贈了一個水煮蛋,嘴巴很甜,“謝謝護士姐姐,你工作辛苦了。”
白拿別人的東西,那不是她的習慣。
有來有往才是為人處事的道理。
護士本是同情她,年紀輕輕卻透支了身體,連飯都吃不飽,才借了飯盒給她,沒想到她這麼懂事。
她雖然不求回報,但自己的善意被人記住,心裏很高興。
她其實年紀不輕了,葉冬青甜嘴一口一聲護士姐姐,叫她的心花怒放。
“我不要,你自己拿著吃,好好補補身體,咦,這針你自己拔的?”
前世冬青經常出入醫院,還專門包下一間病房供她入住,病久了自己會拔針,還很利落。“對,挺簡單的。”
護士扯著她的胳膊細看,見沒有問題,才鬆了一口氣。“怎麼去了那麼久?沒出什麼事吧?”
冬青走了兩步,護士立馬查覺不對,“咦,葉同誌,你的腳怎麼了?”
“扭到了。”冬青苦笑一聲,沒有多說什麼。
護士找來醫生替她做檢查,腳踝腫了一圈,所幸沒有傷到骨頭,隻要休息幾天就好了。
護士很熱心的攙扶冬青回病房,哪怕葉冬青一再的婉拒。
“對了,你丈夫走了。”
冬青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,麵露傷心之色,“走了?他不知道我也在醫院嗎?怎麼醒了也不等等我?”
護士很同情她,小心翼翼的說道,“可能有事吧,他讓我轉告你一句話,趕緊回去。”
她讓那男人再等等,或者去食堂找找,那個男人聽而不聞,沉著一張臉,好像誰欠了他的錢。
最後,那男人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感覺不像是夫妻,更像是……周扒皮和長工,護士被自己豐富的想像力逗樂了。
“我的腳傷成這樣,怎麼回?我的身體也需要慢慢調養。”冬青輕輕歎了一口氣,眼巴巴的問道,“他有問我的病情嗎?”
護士默了默,讓她怎麼說呢?葛文忠隻關心自己的身體,還一副我很厲害我很牛逼,我高人一等,但還要裝出很和善可親的模樣,挺虛偽的。
至於葉冬青的身體沒有問一聲,他就不陰不陽的刺了一句,自家男人昏迷的時候居然有心情吃飯。
聽聽,男人病了就不能吃飯?那要是死了呢?一輩子不吃?
哎喲,她一不小心又扯遠了。
冬青失望極了,垂頭喪氣的回到病房,果然,那床已經空了,心裏不禁樂開了花。
跑的好!跑的妙!跑的呱呱叫!
她能安心住下了。
一個病房八張床鋪,其他的病人還沒有睡,但都不認識,隻是好奇的打量她幾眼。
葉冬青坐在自己的病床上,咬著嘴唇怯生生的說道,“我胸口悶的慌,頭疼腳也疼,想在醫院多住兩天,護士姐姐,還請你幫我做個證,我留下來是治病,不是鬼混。”
她一想到葛家那布局就頭皮發麻,男的一間,女的一間,葛麗麗單獨一張床,葛母和冬青一張床,晚上得不停的爬起來侍候癱瘓的葛母……
所以,交錢時特意多交了幾天的床位費,暫時有個喘息的空間。
至於錢,她已經想好怎麼去搞了。
護士想到那個裝模作樣的男人,呆了呆,“不至於吧?”
“至於。”冬青很認真的點頭。
護士已經工作了二十幾年,見多了人情世故,在醫院裏更是看多了悲歡離合,比較會看人。
葛文忠裝的人模人樣,隻能騙騙不諳世事的年輕小姑娘,卻騙不過她的眼睛。
隻是當著病人的麵,她隻能安慰道,“或許事情沒有那麼糟糕。
就在此時,一個聲音響起,“在這裏,可算是找到救命恩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