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珩本是蹲在房梁上,離房頂不過半人高的距離。
耳朵聽到屋頂響動,他本能的整個人衝破屋頂查探。
而顏傾清本就沒站穩,此時更是失了平衡,從景珩衝出來的破洞裏摔了下去。
一陣水花四濺,顏傾清撲騰了半天才鑽出水麵,而後就看到了慕承閑那張似笑非笑的放大的俊臉。
“夫人真是急不可耐。”
你才急不可耐!你全家急不可耐!
但顏傾清反駁的話還沒出口,便見景珩又從那破了洞的屋頂跳了下來。
剛剛他隻見一個黑影從房頂掉下去了,心裏一驚便跟了下來,結果如今才看清。
掉進他家主子浴桶裏的,正是自家主子的正牌夫人。
“……”
屋裏一時寂靜的詭異。
慕承閑好整以暇的一手支著頭靠在浴桶邊。
景珩木著臉沒有動靜,不是不想動,而是已經不知道是該把顏傾清扔出去,還是該把自己扔出去。
顏傾清深吸兩口氣,大腦極速旋轉,尋思著怎麼編借口。
眼看著慕承閑一雙眼睛眯了眯,不知道又想出什麼壞茬,顏傾清索性脖子一梗。
“我來看看自己夫君今晚又睡在哪個侍妾那不行嗎?”
左右原主是個一心愛慕慕承閑的花癡,自己這麼說,倒也符合原主身份。
不料慕承閑隻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,唇角笑意更深。
“想來為夫還沒在夫人房裏住過,擇日不如撞日,不若就今日宿在夫人那吧。”
顏傾清聞言瞪大了眼睛,一雙貓兒似的眼睛圓溜溜的,沒想到慕承閑怎麼會突然做這個決定?
難道不應該讓自己好好照照鏡子,讓自己死了這條心?
慕承閑麵上未變,但心裏卻是一動。
這女人以前眼睛也是這麼亮嗎?為何自己從未發現過?
還有那眼中的震驚和……嫌棄?
自己宿在她房裏難道不是她夢寐以求的?
究竟她心裏想要的是什麼?
顏傾清沒發覺慕承閑的疑惑,隻是大腦飛速運轉想著怎麼拒絕。
卻聽慕承閑懶懶的開口。
“夫人先出去吧,你在浴桶裏,景珩也不方便攙為夫起來。”
一句話讓顏傾清瞬間臊了個大紅臉。
自己在人家浴桶裏半天,說對人家沒想法,鬼才信吧!
手忙腳亂的爬出浴桶,還被濕滑的地麵滑了個跟頭。
慕承閑看著顏傾清明顯是要落荒而逃的模樣,眸色更深,語氣平淡的開口。
“景珩,扶我起來。”
顏傾清一聽,此時不跑更待何時?留在這看花美男出浴她怕是要長針眼!
耳聽著一聲震天的關門聲,景珩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門口。
“主子今夜真要宿在夫人那?”
“不行?”
“不是,隻是……”
景珩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慕承閑,繼續開口。
“隻是夫人也算醫學世家,主子的腿……”
“多事。”
景珩立即閉口不言,恭敬的把慕承閑扶出浴桶,替人更好衣裳。
西苑。
顏傾清渾身濕透,也顧不上會不會被人發現,幾乎是慌不擇路跑回來的。
晚一點她怕自己真被慕承閑纏上。
這貨簡直妖孽,想法根本讓人無從琢磨,讓她本能的覺得危險。
隻是她還沒安慰好自己的小心髒,門外卻已經想起了景珩波瀾不驚的聲音。
“夫人,相爺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