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。”奚容站在最高規格的牢房前,叫了一聲。

長孫雲淮示意審問的人別停手,走到裏麵聽不見的地方:“怎麼了?”

奚容緊擰著眉頭,將街上發生的事彙報出來。

“果然如此,”長孫雲淮勾唇輕笑,“現在看來,蘇南行必是遭遇了定遠侯府的伏擊。”

奚容很緊張:“主子,那蘇府那邊怎麼辦?”

“不必擔心,”長孫雲淮一揚手,“若有實證,定遠侯必然早已鬧得滿城風雨,你去告訴奚棠,加強對蘇南錦的保護。”

“……是。”奚容答應得不情願。

長孫雲淮看了他兩眼:“怎麼,有情緒?”

“屬下不敢,”奚容迅速低頭,“隻是,主子,蘇南行並非我們一黨,我們如此幫蘇府,恐怕將來蘇府也不會領情。”

長孫雲淮似笑非笑,問:“奚棠說,你對蘇南錦有些看法。”

“是,”奚容大方承認,“蘇姑娘雖然有些小聰明,但屬下認為她不值得讓主子為她分心。”

“你操的心倒是多,”長孫雲淮冷冷道,“我的事也要管了。”

奚容迅速跪下請罪:“屬下不敢!屬下隻是……”

“此事以後不要再提,”長孫雲淮負手回身,“退下吧。”

“是。”奚容臉色發黑,退了出去。

蘇南錦。

長孫雲淮並未即刻回到牢內,而是輕念了遍腦海中浮現女子的姓名。

上次被路人熱情圍困,此次就能想到利用蘇南行的名聲給自己解圍。

有趣。

另一邊,蘇府。

蘇南錦一進院門,就狠狠撲到了床上。

錦瑟命人去燒熱水來,進屋推推她的肩:“小姐,先別睡,起來泡個澡、吃些東西再睡。”

蘇南錦捂著小腹,痛苦呻吟:“錦瑟,我好疼啊。”

“小姐這是怎麼了?”錦瑟把她翻過來,被她慘白的臉色嚇了一跳,“怎麼進宮一趟就成了這樣,皇上罰小姐了?哪裏受傷了?”

一連串問題聽得蘇南錦頭暈,她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隙:“皇上罰我幹嘛,我來葵水了。”

錦瑟緊張繃起的肩膀一鬆,忙又讓綠倚讓廚房去煮薑糖水來驅寒,轉身又哄著蘇南錦起身。

“綠倚!”蘇南錦忽然想起什麼似的,趴到窗戶邊大聲叫住飛奔向廚房的人,“隻要紅糖水,不要放生薑!”

“小姐又鬧了!”綠倚麵帶怒意,“不放生薑怎麼驅寒?”

然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!

蘇南錦扒著窗框風中淩亂。

她真的是小姐嗎?這一屋子的人真的不是她親姐姐嗎?

“小姐這麼大了,還是討厭生薑,”錦瑟笑著過來,把人扶回桌邊坐下,“以前還是少爺哄著小姐喝,小姐才喝。”

記憶裏似乎是有蘇南行哄著她的片段。

然後蘇南錦覺得有點淡淡的尷尬。

蘇南行對以前那個原主真的是很好,甚至超越了哥哥對妹妹的界限,更像是原主的爹娘兄三人合體。

肚子疼都要被哄著喝薑糖水什麼的,真是好突破想象。

一會兒綠倚便端了薑糖水回來,還帶了吃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