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南錦把衣袋子抽回了係上,又出去道:“我再去問問,說句話就回。”
兩個人房間都在三層,不過蘇南錦右邊的一間已經住了人,長孫雲淮住在過道另一頭,她穿過長廊走到門前,正要抬手敲門,門就從裏麵開了。
長孫雲淮手裏拿著盒東西,也正要去找她,兩人彼此看見,都是一怔。
“還有什麼事?”長孫雲淮問。
蘇南錦跨進門裏:“你不是歇在民居裏嗎,怎麼又過來了?”
長孫雲淮看著她道:“你半夜折回來找銀童子,是他和我說,你情緒不對,讓我過來看看你。”
“難得第一次見麵,他就有這份心。”蘇南錦歎道,“就這件事,我走了。”
“等等,”長孫雲淮把盒子遞給她,“這是你剛才所用的化淤血的藥,早晚兩次,幾日便能消。”
盒子是木做的,顏色深重,聞起來還有一股木頭的香氣,蘇南錦接著盒子好奇地欣賞了下上麵刻著的花紋,搖了搖說:“是你把我弄傷的,我就不說謝了啊。”
長孫雲淮聽著她腳步聲漸遠,另一頭關了房門,才伸手將門關上。
奚棠站在屋內,因為門的視角遮擋,在門口是看不見她的,她剛才想出去,但聽見蘇南錦問那句話,又決定默默不出聲當個透明人。
但沒想到,她家主子卻那麼說……
忖度半晌,奚棠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:“主子,咱們擔心蘇姑娘回來看她,何必讓銀童子無端承了這個人情呢?”
真是非常別扭啊!
長孫雲淮冷聲道:“你什麼時候也愛管起閑事了?”
奚棠自幼跟著長孫雲淮,很能分辨出他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,毫不懼怕地接著道:“主子,蘇姑娘有些時候機靈,但在男女方麵又很有些呆氣,商青雲表現得那麼明顯,她也一直不覺得有什麼,要是不說,隻怕蘇姑娘要反應個一二十年呢!”
長孫雲淮淡淡道:“賜婚的詔書還在府上供著,她還想抗旨?”
奚棠一時無語。
這根本不是蘇南錦想不想嫁給別人的問題好不好,為什麼她家主子別的事上都很直截了當,想就是想,做就是做,反而現在來回躲避話題啊!
她真是白說剛才那一大籮筐話了!
“主子也早些歇息吧,”奚棠徹底敗下陣來,轉身出門也去睡。
可她剛邁出門,遠遠地,就瞧見對麵那抹月白色的身影。
不是商青雲又是誰?
商青雲手裏拖著一個玉瓶,也看見了奚棠,對她笑著點點頭,又看了看她出來的方位,眼底有些許疑惑。
長孫雲淮見她站在門口不動,也跟了出來。
走廊掛著的燈籠下,他主仆兩個俊男靚女,身高相配,又都武藝高強,商青雲想起蘇南錦所說的,她家中侍衛都由家裏人親自傳授武功,不禁露出曖昧的神色。
長孫雲淮臉色一黑,奚棠強行鎮定地說:“不是商少俠所想的那般。”
剛說完她就沉默了,因為商青雲還沒說什麼,她上趕著澄清反而真的像是有什麼啊!
蘇南錦方才就聽見門邊有腳步聲,又看投在門紗上的影子像商青雲,但等了半天也不見他敲門,就主動開門:“你怎麼……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