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行遠急得抓耳撓腮,看蘇南錦把臉撇到另一邊,就也跟著轉到另一邊給她作揖,大有誓不得到蘇南錦原諒就不停止的架勢。

“姑娘,在下最近上了年紀,這記性實在不如從前,您大人有大量,美人肚子裏能撐船……”

蘇南錦故意一抱肚子,佯怒道:“你說我肚子大?”

“啊?不是……不是啊姑娘!”喻行遠急忙左右開弓拍自己嘴,“在下真的不是這個意思!”

他這副模樣,引得奚棠幾人都禁不住偷笑。

喻行遠求饒了會,見蘇南錦還是不肯鬆口,又把主意打到了蘇南錦身邊的赤芍身上。

他方才就留意著,赤芍一直跟著蘇南錦,想必是蘇南錦的貼身丫鬟。

“這位姑娘,”喻行遠又衝赤芍作揖,“敢問你們家小姐芳名啊?”

說不定有了名字,他就能想起來。

赤芍接收到蘇南錦投來的眼神,也道:“這我可不能說。”

就扔下這麼一句話,便再不開口。

喻行遠隻覺得眼前發花,他到底是在哪見過這位姑娘呢?

人有時候就是這樣,如果一旦認定了一件事,就算從前這件事沒有發生過,自己也會越想越覺得這事就是發生過。

那邊方才引陶老爺去上茅廁的小廝回來了,但陶老爺卻不是像去時那邊自己一個人去的。

他是被一個侍衛給押回來的。

“主子,”那侍衛給長孫雲淮行禮,“方才屬下正在巡邏,就看見這個人想翻茅廁的牆出去。”

陶老爺縮著肩膀站在一邊,恨不得能把自己縮成個螞蟻那般。

長孫雲淮一擺手,那侍衛便退了下去。

奚容在旁冷笑道:“你該不會以為,沒人看著你去出恭,你就能自己逃出這長孫府吧?”

長孫?

陶老爺這才大著膽子,第一次抬頭看向長孫雲淮。

眼前男子身著黑色的貼身衣衫,劍眉星目,眉宇間還隱約透露出些邪氣。

再看周圍院子的布置和屋內陳設,雕欄畫棟,移步成景;金銀玉器,觸目可及。

這樣的氣質,這樣的院子,又姓長孫,當朝之人中,除了長孫太傅,還有誰人?

陶老爺雙腿發軟,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:“長孫大人饒命!長孫大人饒命啊!小的也是怕交了那些書信,我買的官定遠侯不給我兌現才會這麼做的,小的沒有愚弄長孫大人的意思啊!”

蘇南錦聽得雲裏霧裏,看向男人問道:“他這說的又是哪樁事?”

“前些日子送來的書信是白紙,”長孫雲淮道,“顯影粉和別的辦法我都用過,的確隻是白紙。”

赤芍先怒氣上了頭:“你敢騙我們?!”

“我也是沒辦法啊!”陶老爺哭得鼻涕眼淚滿臉,“我花了那麼多銀子,總不能什麼都沒撈著吧!”

奚棠歎了口氣:“說你蠢,你倒是知道拿白紙來欺騙我們;說你聰明,你竟然到現在還相信定遠侯真的能給你個侍郎的官職!”

陶老爺隻顧哭天搶地,顯然還是相信著定遠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