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行遠匆匆而去匆匆而歸,不過三四柱香的時間。
果不其然,他揣著地方誌,直奔禦花園而去。
蘇南錦已換了身禮裝,跟在長孫雲淮身邊,就在禦花園入口處等候,把人攔了個正著。
“雲淮?”喻行遠沒想到剛才等不到的人,現在一眼就瞧見了,待看見他身邊的蘇南錦時,又摸著下巴“嘶”了一聲:“不對啊,你們兩個怎麼總是同時出現?”
長孫雲淮一本正經地編瞎話:“我與她兄長近來交好,她性格內向入宮參宴,蘇南行自然會托我照顧。”
喻行遠那筆賬還沒算,原本打算借此發揮看看長孫雲淮吃癟什麼樣,此刻反而被他用正氣淩然的臉說瞎話這事給鎮住了。
“她性格內向?”喻行遠指著蘇南錦拖長了語調,“這小妮子在你府上可把我逼得直求饒,你說她性格內向?”
蘇南錦淡定點頭:“其實我的性格的確很內向來著。”
“你們倆,”喻行遠對眼前二人指指點點,“我服了,我喻行遠服了,真是狼狽為奸!”
蘇南錦嘿嘿一笑:“你們倆是兄弟,你兄弟是狼狽,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,別罵自己。”
“我不和你這小女子計較,”喻行遠揮揮手,便要向禦花園內走,“我還有事,你哥哥和嫻宮靜子殿下可還在湖心亭?”
“他們都不在了,”蘇南錦堵住他去路,“公主殿下和皇上走了,我哥哥忽然舊疾複發,人已經回府了,我是來替我哥哥參宴的。”
喻行遠神情立即失落起來,他總不能當著皇帝的麵給和親的公主送東西吧?
“不過嘛……”蘇南錦抱著胳膊笑道,“我哥哥倒是和我說了,你要給公主送地方誌的事,他正好在今夜晚宴上送公主殿下一套咱們喻朝的山河誌以揚國威,我可以把你的東西混進去。”
喻行遠的眼神登時又亮了起來:“你若能辦成,要多少酬謝都行!”
“談錢俗不俗啊,”蘇南錦傲嬌道,“不過我也沒想到要什麼,你就先欠我一個承諾吧,等我以後想到了再說。”
“成交!”喻行遠摸了摸身上,著急道,“我現在身上沒有紙筆,待會給你寫契,你先幫我把書送了如何?”
蘇南錦原本見他四處尋摸,還以為是找地方誌,沒想到是摸索紙筆,覺得可笑間又覺得是在情理之中。
畢竟喻行遠也是個多年在嶺南做生意的,雙方有什麼事第一時間想著要白紙黑字寫下來也是正常。
“當然可以,”蘇南錦朝他一伸手,“平遠公世子的話還是值得相信的,就算將來你想抵賴,我也會跑到你們平遠公府門前,一哭二鬧三上吊,不達目的不罷休的。”
喻行遠把懷中的地方誌掏出來遞給她:“雲淮,這就是你說的性格內向?”
蘇南錦接過地方誌,笑著說:“比起那些見人說人話、見鬼說鬼話,一百句裏挑不出一句實話的人,我可不就是個內向的麼?
喻行遠沒想到她會有這番說辭,略帶吃驚地看著她笑著搖了搖頭。
還有一個時辰不到便是晚宴,旁人的禮物早已送交禮部核驗,蘇南錦這邊和長孫雲淮在屋裏加急準備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