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南錦固然知道苗薇薇所說的那些事,可出事的是長孫雲淮,她如何能真的放心下來?
片刻,長孫雲淮便被宮禁衛帶著,從高台上走了下來。
蘇南錦眼神跟著他走,很想上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但現在的場合卻不允許她這麼幹。
承明台出了事,自然也不能再讓人進去祭拜。太後便眾人在外遙遙祭拜,以盡心意。
蘇南錦心裏一片冰涼,所有心思都飛在長孫雲淮身上。
到底是出了什麼事?
大家都是按時到的,然後便和皇帝太後一起,從前麵來到了此處。
如果長孫雲淮是先入宮的,那麼他又為了什麼要先入宮呢?
“小錦,你可千萬別先著急,”苗薇薇看她臉色發白,心裏一個勁地擔心,“你要相信南行。他雖然不讚同你們的事,但絕對是個君子,不會因此有所偏見的。”
蘇南錦連勉強的笑也扯不出來:“我怎麼會這麼想我自己的哥哥呢?隻是……”
隻是她實在沒辦法放心啊。
祭拜過後便是慶祝的歌舞,然後便是開宴,蘇南錦根本沒有心思看,現在她隻想宴會趕緊結束,她好去問問蘇南行究竟發生了什麼。
苗薇薇給她夾了幾次菜,她不好再推辭,都囫圇地咽了下去,根本嚐不出任何滋味。
“蘇郡主怎麼一臉不快啊?”齊玨如今已入宮做了德妃,簪金披錦地款步過來,身邊還跟著齊瑕,兩人臉上都帶著快意的笑,“難道我朝大敗漠北,在蘇郡主心中是一件令人難過的事情嗎?”
齊瑕和她唱雙簧,接嘴道:“德妃娘娘,你不明白。蘇大人是長孫大人的好友,兩府關係親厚,長孫大人出了事,蘇郡主自然擔心。況且這件事事關重大,若是出了一點紕漏,那蘇大人可也得被治罪,蘇郡主自然是擔心萬分了。”
“原來如此啊,”齊玨笑意吟吟,目光一撇,斜望著蘇南錦,“不過我勸這樣舉國同慶的日子,蘇郡主心裏再難過,臉上還是好看些,免得讓皇上和太後看見了,覺得郡主心裏藏奸。”
對方的話說得越來越難聽,還捎帶蘇南行,苗薇薇聽著,悄然攥緊了拳頭。
這齊家的人說起話來,真是想讓人一拳打在他們臉上!
蘇南錦心中窩火,抬眸望著眼前二人,冷冷開口:“多謝德妃娘娘和世子關心。不過但凡是我哥哥經手的案子,就沒有不水落石出、真相大白的。我之所以不開心,是生氣竟然有人在這樣的好日子裏生事,那個幕後黑手,無論是誰,我想千刀萬剮都不為過!”
最後一句,她字字拿刀做的牙齒說出來,宛如射出的根根寒箭,直奔那幕後黑手心髒而去,直要取人性命。
齊玨和蘇南錦鬥過幾回嘴,以為她就是仗著蘇南行在朝中的地位伶牙俐齒了些,今日才算見識了她部分本來麵目,不由得心裏一驚,氣勢上就先弱了一大截。
“蘇郡主說得對,”齊瑕臉上笑意也轉冷,別有深意道,“這樣的日子裏生事,的確無論是誰,都應該——千刀萬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