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要插手案件,一下馬車,蘇南錦便拉著蘇南行的手去了書房。
她知道,這件事這麼大,還是在百官之前,眾目睽睽之下,所有人都看見長孫雲淮殺了人,必定會立即趕著調查。
蘇南行回來,也必然會很快就再去大理寺。
“當時情況到底是什麼樣?”蘇南錦問。
蘇南行示意她稍等,拿筆鋪紙道:“研墨。”
蘇南錦立即倒水來研了些墨汁,湊在一旁看。
不多時,紙上便出現了承明台內布置。
殿門正對著的,便是大喻各個祖宗的牌位。牌位之前設著香案,香案前還有蒲團,以供來祭拜的人磕頭。
大殿除了安裝門的那一麵牆外,其餘三麵牆上都按照輩分,掛著大喻曆代先祖的畫像。
而殿門開啟時,長孫雲淮就站在蒲團邊,腳下有一把沾著血跡的刀,右手和衣袖、衣服上也都沾有鮮血。
那個死者,也就是紫檀宮中的領頭侍女佛蓮,則半個身子靠在香案前完全死去,一隻手搭在小腹之前大腿之上,腹部則有被刀刺傷的傷痕,不難推測她在受刺之後曾經用手捂過傷口。
而最奇怪的是,佛蓮並非是左撇子,她半邊身體靠在香案上,左手也就很順理成章地搭在香案台上,她的左手也沾上了鮮血,還用鮮血在台麵上畫了一直很簡陋的狗的簡筆畫,並且用手掌蓋住,顯然是不想讓凶手發現並擦掉。
“狗?”蘇南錦奇怪道,“養狗的人?屬狗的人?長孫雲淮並不養狗也不屬狗啊。”
蘇南行看了她一眼,心道你倒是連人家內院有沒有狗,屬相數不數狗都知道。
“但是這也說不通吧,”蘇南錦即刻又否定了自己的第一猜想,“即便是想要用狗來按時養狗的或者屬狗的,那範圍也還是太大了。”
蘇南行凝著眉頭:“這個圖畫意味什麼,現在還是個迷。”
“還有一件事,我奇怪了很久,”蘇南錦想起先前她就覺得奇怪的事情,“承明台的門不是一直關著的嗎?他怎麼會先進去的?”
“這一點,也要提審過後才知道,”蘇南行對她說,“現在能夠接觸到承明台的所有宮人和侍衛全部都被暫時關押了起來。”
蘇南錦想起一個人來:“李忠不是還沒有被關押起來嗎?”
承明台今日要舉辦這樣重大的典禮,前天都是由太後和皇帝兩邊的人多次驗收的。
嚴格意義上來說,但凡接觸過鑰匙的人,所有人都有刻印另一把鑰匙的機會。
“若是都關押了起來,那就等於太後和皇帝身邊的近侍全部都要帶走關押,”蘇南行搖頭,“這太不現實,是不可能的。”
越想,蘇南錦心中就越是著急。
這個幕後的人都能夠拿到承明台的鑰匙,還有什麼是辦不到的?
事到如今,如果出手陷害長孫雲淮的是齊家,或許還是輕的。
怕隻怕,在暗處除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,針對長孫雲淮的是皇家啊!
“我現在先去大理寺調遣人員,”蘇南行伸手揉揉蘇南錦的頭發,“一次提審和驗屍後,有什麼結果我再告訴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