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般來說,這類的工人都是按照計件算錢,每天自己拖了多少捆木頭,都會畫在他們各自專有的木牌上。
周全走進了賬房,看到賬房先生正忙著結算頭天的工錢,算盤珠子上下翻飛。
周全問道:“請問,你們這裏的二十八號工人是誰?”
賬房先生頭也不抬,隻顧著自己忙活著。
此時,在工棚的角落裏,翹著二郎腿坐著一個人,他發出低沉的聲音。
“你是什麼人?”
唐傑亮出自己的腰牌。
那人立刻起身,一臉賊笑。
“哎呦,是警署的人,我是這裏的工頭,有什麼事兒您跟我說說?”
周全說道:“請幫我們找個人。”
說完話,周全將假魯大的木牌子拿了出來,交給了那個人。
那人拿在手裏一看,癟了癟嘴說:“我說兩位,這牌子是幾年前的了,現在人家用的可不是這玩意了。”
“哦?”
“那牌子上的那個號碼,能找到人麼?”
工頭琢磨了半天,回頭就問賬房先生:“二十八號是誰?”
賬房先生一把將手裏的算盤摔倒了一邊,沒好氣的說:“不知道,你們自己來看,好容易算好的賬,被你們這麼一打斷,還得從頭再來。”
周全一臉無奈。
工頭也有些意外,隻得跟周全陪著笑,自己跑到賬本上翻了翻。
“兩位,這還真有,二十八號叫郭黑子。”
“又是姓郭的?”周全問道:“能不能把人給我找來看看?”
工頭連連點頭說:“沒問題。”
他踮著小碎步跑了出去,不一會就領回來一個黑臉的漢子。
漢子進屋就問:“哪個要找我,耽誤的工錢可得給補了啊。”
工頭說了句:“是警署的人找你,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兒。”
黑子見到了周全之後,大聲豪氣的問道:“你們要找我?”
周全上下大量了一番,問道:“你就是郭黑子?”
“怎麼了?”
周全發現眼前這個人說話直來直去,倒很像是個出大力的粗人。
他問:“你一直在這裏做工?”
“我不在這裏做工,還有別的好地方麼?”
周全無奈,這個人真有意思,好話說不出好氣來。
“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在這裏做工的?”
“三年前。”
“具體點。”
“我過生日那天。”
“你哪天生日?”
“農曆七月十三。”漢子說到這裏就火大了:“你們警署的人真有意思,老子一天累死累活的在這忙活,你這沒屁事兒的來查我戶口麼?”
周全一頭黑線,感覺這個人也真就沒有什麼問題,隨手就把他打發走了。
可黑漢子轉身就說:“你們這就完了?老子的工錢呢?”
工頭一聽這個,感覺事情不妙,急忙將他打發走了。
回頭來跟周全陪笑道:“他這人就這樣,說話直來直去,就那張臭嘴得罪了許多人。”
周全點了點頭,低聲問道:“我還得勞煩工頭一件事兒,幫我把郭黑子之前的那個二十八號工人找出來,因為這涉及到一場連環殺人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