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全以往都不會如此忐忑,不知道這回是怎麼了,在顧家的胡同口站著,心裏頭總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。
他眼看著那安靜的大門口,屋裏和諧的氛圍,這跟之前他了解的顧姚氏跟顧宏的關係截然相反。
周全繞道顧家的後院,發現在後門那裏有一口黑漆漆的棺材,好像是有人從後門進去了。
院子裏有人說話。
“顧家大哥,這是死亡證明,這是火化票子,這是家屬的酬金,屍體在外邊,就勞煩大哥跑一趟了。”
“好說好說,我今晚就往火化場趕,保證給你用上等的木料。”
“多謝多謝,家中還有老母要陪,這就托付給你了。”
來人從後門出來,急匆匆的離開了。
周全十分的好奇,原來這個顧宏還有這門生意啊,幫人接送死人?
他發現顧宏推開後門緩緩的走了出來,身後牽了一匹馬,套上馬鞍,坐上拉棺材的車,就往安東的城外走。
周全在後邊小心的跟著,一直跟到安東城外的十裏亂葬崗。
這個地方是安東火化場,死去的人多半都會送到這裏來火化,當然也有的直接土葬,畢竟火化是需要花錢的。
周全跟著顧宏進了火化場,發現他的業務非常的嫻熟。
火化場裏有個老頭,佝僂著走到顧宏跟前,收了錢後滿臉的笑意。
“自己去後邊燒吧,燒完了幫我裝罐封口,剩下的我來。”
“得了,您老費心了。”
“嗨,你跟我客氣什麼,快去吧。”
顧宏剛要走,老頭便跟顧宏的說了句:“對了,死亡證明給我。”
他將死者的死亡證明給了老頭,老頭看了眼,打開棺材又瞅了眼,擺手讓顧宏進了火化場。
從表麵上看,這火化場的管理還是非常嚴格的,幾乎是每一步都需要檢查的。
周全發現老頭向他這邊走來,他迅速的躲進了黑影裏。
繞道了火化場的後邊,發現這裏布置的非常簡陋,但是一圈的柵欄圍的非常的緊密,看樣是外人根本就沒法進去。
等到顧宏將屍體燒完之後,那家夥速度很快將骨灰收拾好裝進了罐子封好了口,隨後將罐子交給了羅鍋老頭。
老頭將罐子上邊扣上了大印,隨後登記了下,便將罐子又交給了顧宏。
顧宏收好罐子,趕著馬車往家裏趕。
周全卻閃進了火化場,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佝僂老頭。
老頭嚇得差點沒做地上,哆哆嗦嗦的問:“你幹什麼?”
“沒什麼,我是警署的顧問,我想跟你打聽個事兒。”
“警署?”老頭這才做好了,擦了把額頭的冷汗道:“你們警署的人來都那麼嚇人麼?”
周全笑了:“其實也不是了,就是走的比較急,你剛才說我們警署的人都?難道還有別的人來過這裏?”
“當然有了,三天前就有個自稱是警署的人來問過我。”
“他問的什麼?”
“他問我這有沒有王源的死亡證明跟記錄。”
“有麼?”
“那哪有啊,我都沒有見過這個人。”
“你這每來一個人都會登記的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