亥年十月
金程在這個小村住了一段時間,跟所有人都熟知,今天隔壁王叔家嫁女兒,嫁給村頭的老李家,大夥紛紛前來幫忙,金程中午便帶回一車的柴,足夠今晚用,各種食物都在鍋裏沸騰著,小花小敏幾個人幫主老婆婆做餅子,相互還在嬉戲打鬧,臉上全是白色的麵粉,弄得像個大花貓,由於整日都是勞作,用的都是體力活,現在的金程十分強壯,大大的塊頭,人也變得成熟許多。
新娘子穿著紅色嫁衣走出來,第一次覺得好美,好久沒見過這樣的場景,以前在城中雖然經常見,成為很平常的一件事情,但現在看來是如此的美好,雖然簡單,新娘新郎都穿著紅色的衣服,在親人的麵前,開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對拜,給父母斟茶,金程就這樣呆呆的在一旁看著,十分羨慕眼前的這對新人,吃著奶奶做好的餅子,跟幾個中年男子喝著酒,你一口我一口開心的大笑,李嬸做的燒雞堪稱一絕,剛上桌一人撕下一塊,大口大口往嘴裏咽,香味已經出過來,吳大伯在烤羊,幾個小夥圍在他身邊,口水流了一地,隻見他讓幾人退後一點,小心火,一邊又大喊著:“好啦,好啦,再過一會兒,馬上就可以吃咯”
香味傳遍整個村子,片刻後開始分,金程所坐的桌子分到一隻羊腿,滿桌子的人都樂壞了,捋上袖子,伸出手撕下一塊放到嘴裏,簡直就是人間美味,金程被洗刷太多,現在已經跟身旁的人一樣,沒有高高在上的姿態,沒有君子之風範,山村野夫才是現在該有的樣子,隻要有人出嫁便能像今晚這樣,大魚大肉飽餐一頓,平日裏可沒有這般闊氣,因為大家都舍不得。
雞下蛋,就能換其它的東西,豬羊可以繁衍下代,越養越多,牛兒可以下地幫助勞作,馬兒可以幫助運輸東西,所以隻有人結婚,才能這樣鋪張浪費一次。
好像隨著時間的流逝,已經完全適應這樣的生活,似乎忘記自己要去做的事情,原來作為一個普通人挺好的,隻需要擔心明天該去下田,還是上山砍柴,累了倒頭就睡,餓了就去拿奶奶做的餅吃,喂喂小動物,下水抓魚摸蝦,在山頂吹風,采野果野菜,什麼都不需要去想,不用想著打打殺殺,爭權奪利。
這一段時間下來,金程已經攢夠三兩銀子,在當下可算得上是一筆巨大的財富,可對於之前來講的話,可能還不夠吃上一盤菜,想在的他十分滿足,這可以給奶奶買很多吃的,可以買衣服,但還是隻能攢下來,看著她年邁的身體,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走掉,可想到這些東西,淚水剛到眼角又忍了下去,端起碗大口大口喝下,今天可是喜慶的日子,怎麼能當著這麼多人哭泣呢,李狗蛋腦子雖然不好,可最喜歡跟金程在一起,端著碗不停的跟他碰在一起。
酒過三巡,大夥圍著火堆跳了起來,歡聲笑語傳遍整個村子,不太喜歡這些的金程,獨自往山頂走去,畢竟原本在城裏,各色各樣的美人,各種妖嬈的舞姿,早就看厭煩,還是喜歡靜靜的一個人呆著,想想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,繼續停留在村莊,還是往前去闖。
手裏還握著一壺酒,看著燈火通明的村莊,不禁的讓自己想起一個人,思夢,現在的生活也跟之前一樣,但現在卻不能回去,喝上一口,搖搖頭,又喝上一口。
大壯出現在身旁
:“兄弟,酒沒喝夠就走掉,怎麼回事?看你心事重重的”
很禮貌的往一旁挪了挪身子,示意讓他坐下
:“不太喜歡熱鬧,上來吹吹風”
大壯坐下,手中也拿著酒,跟他碰上杯,兩個大男人這樣靜靜坐著,顯得十分尷尬,大壯開口打破僵局
:“你並不是這個村的人,也不是鎮上的人,難道是遇到什麼事情,才選擇到此避難?”
金程知道他想了解自己的身世,可又怎能告知他,可已經在一起那麼長的時間,早就熟的不得了,就算不說他還是會懷疑,可要是編個身份,瞞不過去的,思考了會兒,扭頭看著他:“雖然你在這裏的時間比我長,可你也不是這裏的人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