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疏影早料到是這個結局。
在原主的記憶中,這位慶太妃確實是個難纏的角色,但季疏影可是將她揣摩透了——
為什麼討厭她?不就是因為她是季家庶女,說出去丟了攝政王府的臉唄?但若是傳出慶太妃虐待兒媳,那可是更加丟臉的事情!
季疏影又同慶太妃虛與委蛇一陣,一頓彩虹屁吹下來,慶太妃倒是被忽悠得有些找不著北,她這才退下,慢悠悠的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她沒打算在這王府逗留太久——看那位攝政王的態度,也知道這原主就算不重病身故,也是個要成深閨怨婦的模樣,她便是穿越了,也該去幹一番事業,憑什麼把自己關在王府裏伺候難纏婆婆,熱臉貼冷屁顧想著如何討那位沒見過麵的攝政王的歡心?
但是現下,如何才能離開王府?她沒錢,又是正兒八經的宗室,要離開,難如登天啊。
季疏影清點著原主的家當,莫名有點心灰意冷——左右算來算去,手裏的銀子還不足百兩,能做些什麼呢?
院中冷清,她這個不受寵的王妃,在府中向來沒人搭理,想了又想,季疏影索性取了銀子,自行從王府後院溜了出去。
外麵車水馬龍人山人海,季疏影一路左顧右盼,做生意的倒是不少,隻是她手裏的本錢……
“嗬,祁公子,你有錢不假,隻是這酒樓我已經決定賣給晉王殿下了。”
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冷凝聲音,一個穿著錦衣的男人被幾個夥計推出來,險些摔倒在季疏影麵前。
“凡事,凡事總要講個先來後到!這酒樓是我先看上的,連定金都付了,憑什麼不賣給我!”
那錦衣公子一張臉憋得通紅:“晉王殿下又如何!你們,你們違反契約,欺人太甚!”
“祁公子何出此言,買賣本就是雙方自願,人家酒樓老板不願將鋪子賣給你,與本王何幹?”
一道溫潤聲音傳來,身穿白衣的男子滿臉堆著笑,語氣卻有些嘲弄:“說起來,本王也是幫祁公子省了些銀子,這些年祁公子不願意入仕,一心想要從商,祁丞相為官清廉,想來也沒多少銀子給公子敗了,莫要將來告老還鄉了,連些傍身錢都被公子敗個幹淨。”
這話說得實在是惡劣,聽著季疏影這麼個局外人都有些聽不下去,那被喚作祁公子的錦衣男人更是氣得胸口起起伏伏,卻說不出辯駁的話,隻得甩袖而去。
祁蒙正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,卻聽見耳邊傳來一道清越聲音:“公子想做買賣?”
他回過頭,一位瞧上去才及笄不久的姑娘站在他身後,一雙清淩淩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:“我對生意上的事也算粗通一二,公子如信得過我,又有本錢,不妨同我合作?”
哪冒出來的小丫頭?難不成是騙子?
祁蒙剛受了氣,說話自然不好聽:“我便是想做生意,也不至於什麼阿貓阿狗都信,小姐難不成幫著家裏看過幾天鋪子,就覺得自己懂經營之道了?”
他隻當是黃毛丫頭混鬧,卻也沒打算搭理,起身就要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