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馬有問題?”

季疏影先是一怔,緊接著就也反應過來。

汗血寶馬可是神駒,不說是日行千裏,就是性格也是一等一的溫馴。

那賽場上頭又沒人去驚嚇馬匹,汗血寶馬的突然發狂就顯得十分沒有道理。

“那……”季疏影稍稍遲疑:“我們找人去查?”

謝韻麵無表情的點頭,將手中的藥膏擱在桌上,隨口打發起那站在一邊滿臉莫名的謝敏:“你先回去吧,此事確實與你無關。”

哪兒有這麼敷衍的態度?

謝敏也不是個軟和的性子,雖說是在自己兄長跟前不敢嗆聲,可也還是據理力爭一般開口:“怎麼能與本公主無關?是本公主帶她——”

“都在呢?”

謝敏這話音沒落,外頭就傳來道莫名熟悉的聲音。

這人嗓音低沉,話音裏頭又帶著幾分郎闊,像是什麼渾厚的樂器奏響。

除去自家冷臉的兄長,謝敏還真沒怕過什麼人,憤憤轉過頭去,看來人穿著一身短打,逆著光的身形挺拔寬闊,說不出的俊逸。

謝敏一頓,火氣莫名卸了三分。

“蕭將軍?”

謝韻神色也是一頓,眼底卻沒什麼波瀾,隻語氣稍稍提了兩分:“是有何事?”

“來送禮。”

蕭恒神秘一笑,竟是從自個兒身後扯出個人來。

也怪他氣場太盛,模樣胡子拉碴的,十分惹人注意,哪怕是人都走到了跟前,也沒幾個人注意到他身後還扯了個小廝打扮的男子。

“這是?”

季疏影小心翼翼的活動了兩下手腕,有些酸麻,掌心的傷口依舊火辣辣的疼。

那小廝畏畏縮縮的,生的極為普通,看上去就是個極為尋常的小廝。

但蕭恒帶過來的人,未必簡單。

“將你所做之事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!”

蕭恒一腳踢在小廝的腿窩子上,那小廝登時就站立不穩跪在地上,臉色煞白。

“小的……小的什麼都沒做……”

謝韻眼底的冷意逐漸蓄張,似乎要把人給活生生凍死。

謝敏看著那小廝似乎明白了什麼,頓時柳眉倒豎:“你什麼都沒做,結結巴巴的做什麼!”

一旁的蕭恒倒沒那麼好脾氣:“不交代?嘴硬是吧,那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牢獄裏的刑具更硬一些!”

說完大掌拎住小廝的後領,輕而易舉地把人給拎了起來。

那小廝嚇得快要哭出來,進了牢獄哪還有活命的盼頭。

於是急忙的吼道:“我說,我說,我都說!是有人讓我給攝政王妃的馬下藥,但那人隻讓我下藥讓馬發狂,別的小的真的什麼都沒做啊!”

季疏影靜靜地盯了涕泗橫流的小廝兩秒,最後實在不忍直視他那模樣,扭過頭去。

有人故意針對她,但是是誰呢?

今日馬球會來的人眾多,是季月熙?還是其他人。

問及那人是誰,小廝哭天搶地的表示自己是真的不知道,交代那人蒙著麵,並沒瞧見長什麼模樣,隻知道是個女子。

看來那人也沒傻到明晃晃地陷害攝政王妃。

小廝交代得一幹二淨,已經沒了什麼價值。

季疏影讓小廝先回去,垂頭看著掌心的傷痕,眼神幽幽凝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
謝韻和蕭恒倒是沒說什麼,謝敏卻有些氣不過。

“就這麼讓他離開了?那幕後之人都沒揪出來,帶回去嚴刑拷打,本公主就不信他什麼都不說。”

本就是她帶季疏影去馬球會的,即使季疏影沒說什麼,小姑娘心中仍是十分介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