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不吝嗇,直接從邱鷹懷裏掏出一疊銀票然後分發給屋子裏的姐妹。

剛剛還陰雲密布的眾人,頓時喜笑顏開,把銀票揣進兜裏,快步離開了房間。

偌大的房間,一下子冷清下來,柳淩衫看著醉死過去的邱鷹,在他身上踢了兩腳,喊道:“嘿,醒醒?”

依然還是一動不動,篤定他真的已經醉得不省人事,柳淩衫才來到窗戶外,發送信號出去。

沒過多久,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秋怡閣。

柳淩衫立即趕到隔壁房間,便看到站在窗外,一身褐色長袍俊朗非凡的男人。

“王爺!”

謝韻轉過身,冷峻的五官透著滲人的寒意,一雙冰冷的眸子,一瞬不瞬地盯著柳淩衫,顯然並沒有消氣。

柳淩衫被他的眼神瞪得心裏一陣陣發怵,隨即拎著裙子跪了下來。

“王爺,邱鷹如今就在屬下的房間,接下來該怎麼辦?”

謝韻緊抿著雙唇,冷漠的目光從柳淩衫身上移走,望著掛在半空中皎潔的月亮,漸漸變得朦朧。

“找個機會,把他送出去。如今王妃還沒有找到,本王懷疑王妃已經被轉移。”

提起季疏影,柳淩衫又是一頓謝罪。

“是屬下自作主張,讓王妃失蹤,還請王爺降罪。”

“罷了!”

謝韻的語氣裏,充滿了無可奈何。

對於季疏影的性子,他是最了解不過,對於感興趣的事情,即便千難萬險,她也會不遺餘力地想要完成。

這一次,即便沒有柳淩衫,她也會單打獨鬥。

這件事情也不能全部都怪她。

“此事即便你置之不理,也不會有多大的改變。現在唯有跟著邱鷹這條線,看看能不能將王妃找到。”

見他沒有懲罰自己,柳淩衫心裏頓時鬆了口氣。

“多謝王爺,屬下一定辦好此事。”

話音甫落,一陣冷風拂麵吹來,等著柳淩衫抬頭之時,屋子裏已經沒有了謝韻的蹤影。

偌大的房間,好像從來不曾有人來過一樣。

柳淩衫起身走了出去,伸手招來了一個夥計,隨後將一錠白銀塞進了他的手裏。

“邱公子在我這喝醉了,你去邱府,將此事告知邱少夫人,切記,一定要挑人多的時候,明白嗎?”

夥計顛了顛手裏的銀子,臉上立即染上一抹笑意,殷勤地笑道:“柳姑娘請放心,小的一定將此事辦好。”

跑個腿,就有十兩銀子,這種事誰不願意做。

夥計麻溜地跑到了邱家,正好看到一群衣著鮮亮的婦人聚在門口。夥計在秋怡閣做了多年,早已經練了慧眼識珠的本事。

他一眼就看出中間的人必然是邱少夫人,於是立即跑了過去。

“邱少夫人!”

急促的聲音,讓一片祥和的氛圍瞬間消散,邱少夫人被眾人擁簇著,看著眼前一身粗衣麻布的夥計,臉上瞬間湧上一抹嫌棄。

“你是誰?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?”

聽慣了冷嘲熱諷,也見多了那些貶低和嫌棄,夥計也不在意,畢竟又不會讓自己少些什麼。

“邱少夫人,小的是秋怡閣的夥計,邱少爺在咱們秋怡閣喝醉了,還請夫人派人去秋怡閣將邱公子接回來。”

夥計笑眯眯地看著邱少夫人,可是邱少夫人臉上維持的笑容卻一步步瓦解,最後變成難以抑製的憤怒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