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些小傷不礙事,本王讓你準備的東西,你可準備好了?”

“準備好了!”墨然轉身離開,沒多久後手裏多了一個盤子,上麵擺放著一些參差不齊的藥瓶。

瓷白的藥瓶,仿佛陽光都能夠穿透瓶身,一眼便知道價值不菲。

“王爺,屬下替您上藥吧!”

墨然來到軟塌上,跟在王爺身邊多年,他已經許久未曾見過王爺受到如此重的傷。

“也好!”謝韻並沒有逞強,畢竟傷口在背後,他確實夠不著。

脫下上衣,被石頭劃破的傷口看起來十分猙獰,有些傷口甚至深得,都能隱約瞧見裏麵的皚皚白骨。

因為耽擱太久,鮮血都已經幹涸,有些甚至和衣服粘在一起。

脫的時候,謝韻神色陰沉地擰著眉,咬著牙把衣服脫了下來。

傷口才處理了大半,正在此時,季疏影已經帶著蘭芝來到書房,並沒有多想,直接伸手推開房門。

‘吱呀’一聲,房門被推開。

謝韻當即拉上衣服遮住背後的傷,可是褻衣上的紅色,依然觸目驚心。

站在門口的季疏影一眼便瞧見了,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,她死死地盯著他的後背,紅唇微微顫抖著,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謝韻沒想到季疏影會來,看著站在門口的她,他目光有些閃爍。

“那個……”

“你們先出去!”

季疏影回過神,臉上陰沉,語氣甚至冰冷得讓人聽不出她現在心情是好是壞。

墨然看了眼謝韻,得到允許後才放下手裏的東西,起身離開。

在經過季疏影的時候,拱手行了個禮,才踏出書房,走前還將蘭芝手裏的東西放下來,並將她帶走。

季疏影眸光怔愣,走到謝韻麵前,看著他背後的血印子,眼淚瞬間蓄滿整個眼眶。

“你怎麼受了傷?”

傷勢都在背後,一定是當初他們從馬背上摔下來時砸到的。

當時一定很疼吧,可是他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,而且還像一個沒事人似的,同她打嘴仗。

這人總是那麼壞,輕易就勾起她內心的情緒。酸酸澀澀的,但是又透著一股子淡淡的甜膩。

這樣的感覺,她很不喜歡。

謝韻被她盯著心裏很是不安,柔聲安撫著她,“隻是一點小傷,王妃不用那麼擔心!”

“這些傷自然比不上刀槍劍戟造成的傷害,可是越是小傷越不能疏忽。而且,臣妾問王爺的時候,王爺為什麼不實話告訴臣妾。”

若是知道他受傷,她一定不會和他任性耍脾氣。

季疏影走到他身後,細細長長的手指,像雨後新出的筍芽尖,輕輕地將他染了血的褻衣脫了下來。

寬闊的背部,除了大傷外,還有許多細小的傷痕,她漂亮的眉頭聳立起來像兩座山峰。

呼吸漸漸變得深沉,眼前的景致忽然變得模糊起來。

一滴晶瑩剔透如珍珠般的淚珠,打在了謝韻的背部,燙得他的心都跟著顫抖起來。

“別看!”謝韻秉著呼吸,伸手抓住季疏影的手。

季疏影輕輕掙脫,吸了吸鼻子,擦掉眼眶蓄滿的淚水。

“有什麼沒見過,一點傷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