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蘭芝,你先出去吧!”
說話間,她掀起被子,起身便朝著謝韻走去。
蘭芝悄悄抬頭看了一眼,便無聲地離開。
看著走到自己麵前的女人,謝韻自然而然地打開雙手,片刻後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。
一雙軟弱無骨的手臂,圈上他的腰,隨後便感覺腰間一鬆,腰帶便掛在了那如白玉瓷一般的手臂上。
“你剛剛為何歎氣?”
“什麼?”季疏影轉身將腰帶放下,並沒有聽清楚謝韻的話。
謝韻也不惱,低頭看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季疏影,這才發現她真的十分小巧,兩人站在一起,他竟然能清楚的看到她發根。
“本王問你,本王進來的時候,為何聽見你在歎氣,可是有煩心事?”
“沒什麼,就是感覺有些無聊罷了。”季疏影低頭幫他褪下長衫,一不小心就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,並沒有察覺身邊的謝韻心事重重的樣子。
謝韻看著季疏影,心裏劃過一抹悵然。
她竟然覺得跟自己在一起十分無聊。
“你別忙了,本王想起有件事還未處理完,今夜暫時宿在書房。”
季疏影幫他脫上衣脫到一半,突然聽見他這麼說,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,“王爺,是臣妾哪裏做的不好嗎?”
盡管她一臉失望的樣子,心裏卻甚是鬆了口氣。
謝韻幾乎是落荒而逃一般地離開房間,慌亂的程度以至於讓他的腰帶都落在了這裏。
季疏影看著掛在屏風上的腰帶,一頭霧水。
他怎麼跑了?
謝韻回到隔壁書房,剛推門走進去,墨然便迎了過來。
“主子,您不是回房休息了,怎麼?”
“本王的事情,什麼時候輪到你置喙?”謝韻心裏正一肚子火,墨然正好撞在槍口上,直接成了炮灰。
墨然悄悄地瞥了眼謝韻,見他臉色不善,便不在開口。
謝韻心裏煩悶,在書房裏轉悠了一圈,一會兒將窗戶打開,一會兒又想要出門,整個人露出一副從未有過的神色。
“去,給本王送一壺酒上來。”
謝韻負手立於窗前,望著懸掛在墨色下的一輪明月,眼中眸光甚是深沉。
墨然不敢怠慢,立即下樓。
片刻的功夫,他便拿著一壺酒送到了謝韻麵前。
“王爺,酒到了。”
墨然將酒壺放在一旁的鏤空雕花紅木桌上,隨後便安靜的退到一旁。
謝韻回頭瞥了眼白玉瓷酒壺,卻並未伸手去拿,反而沉聲地開口道:“南下的路上,可有什麼地方遊玩?”
墨然如隱形人一般站在一旁,突然聽到謝韻的聲音,差點沒有反應過來,直到看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他才意識到是在問自己。
“王爺,南方氣候宜人,確實有許多遊玩的地方,若是王妃不暈船的話,咱們可以走水運,一路上遊覽兩岸的風景,秀麗山川。”
謝韻沉默了片刻,隨後便道:“你去準備吧。”
次日清晨,季疏影頂著一雙厚重的黑眼圈從房間出來,墨然候在門外,見她出來連忙行禮。
“夫人,王爺有事先行一步,請您隨屬下一同離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