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假話,被他這樣肆無忌憚地看著,季疏影心虛得不敢和他對視。
“算你識相。”
半晌,就在她快要憋不住,準備繼續忽悠時,謝韻才慢悠悠吐出四個字。
籲~
季疏影心裏籲了口氣,總算是暫時過關了。
“但是……”
季疏影平息的心跳,因為他的話,突然又懸了起來。
透亮水潤的眸子,驀然睜大,“但是什麼……”
謝韻挑眉,似笑非笑地看著她。
“剛才的事情,這麼快就忘了嗎?”
他俯身,修長的手指在茶幾上的杯子邊緣來回滑動。
“要不,我提醒你一下,嗯?”
視線順著他落在他在杯子上滑動的手,季疏影突然太陽穴突突一跳。
“不……不用提醒,妾身記起來了。”
這事怎麼就過不去了呢?
謝韻慵懶地換了個姿勢,墨色幽深的眼眸閃過一絲戲謔。
她倒是挺識趣!
“既然已經記起來了,那就不用我教你怎麼做了吧?”
謝韻雙手環胸,雙目透著淺笑好整以暇望著她。
“我已經吩咐下人送酒進來,你進王府這麼久了,應該知道本王從來不會吃虧,更何況剛剛你也說了,隻要本王氣消,任何事情都可以做。”
“你怎麼這麼小氣,一點事非要揪著不放嗎?”季疏影忍不住小聲嘟囔幾句。
呼呼~
季疏影深呼吸,抑製內心澎湃的怒火。
“睚眥必報是本王做事的風格,以後你會習慣的。”謝韻陰鷙的目光在她橫眉冷目的臉上定格,閃爍著寒光。
哼,小樣,今天還治不了你了。
讓你跟本王置氣,定要讓你嚐嚐置氣的後果。
“嗤……”季疏影沒忍住。
什麼睚眥必報?
根本就是小肚雞腸好嗎!
說話間,下人送進來幾瓶葡萄酒,這是離開酒樓之前,謝韻特意問顧晉衍要的。
在謝韻的示意下滿滿倒了五杯放在紅木雕刻富貴花圓桌上。
“多好的酒,潑了豈不是可惜了。”
醇厚的酒香彌漫整個房間,竟勾起了季疏影肚子裏的饞蟲。
“哦?”謝韻沉吟一聲,隨即點了點頭,涔薄的唇牽起一縷淺笑,問道:“你有好辦法?”
“這麼好的酒,當然是都喝了。”
季疏影不以為然地望著謝韻,他那漆黑如墨般的眸子深不可測。
一時失察,她有了些走神。
不怪乎那些女人對他死心塌地,不僅位高權重,又有潘安之貌,眼瞎的人才看不上這樣的人。
此刻,季疏影心裏已經是百轉千回,殊不知別人已經挖好坑,等她主動跳下去。
謝韻神情冷漠如冰塊,涔薄的蠢勾起絲冷冷輕笑:“這倒是個好主意。”
季疏影本來想說他們一起喝的,剛剛端起酒杯,卻聽到他冰冷如霜的聲音。
“既然是你的提議,想必你的酒量也不會差,這酒你一個人全喝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