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溫思琳離開之後,蘭芝才抑製不住內心的情緒,噗通一下跪在了季疏影身邊,聲淚俱下地說道:“主子,都是我的錯,若不是我求著主子去廟會,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。”
幸好王妃沒事,否則她就算萬死也難辭其咎。
季疏影看著蘭芝哭得跟個淚人一樣,無奈歎了口氣,轉身將她扶了起來。
“你先起來吧,不要再這樣哭哭啼啼了,你都說我了,我已經沒事,那又何必道歉呢。”
“可是,是奴婢……若非……”
“好了,這件事情就到此結束,誰都不要再提,明白嗎?”
溫思琳氣呼呼地回到房間,抓起桌子上已經冷掉的茶盞,正準備往地上砸下去,卻被一旁的竹染給攔了下來。
“我的好小姐,您可千萬不能砸。若是讓他們聽到了這裏的動靜,咱們可不好說了。”
溫思琳一轉頭,眼神微眯,一抹淩厲的光芒從眼中一閃而過。
“這個女人竟然回來了,你讓我怎麼冷靜。”想到功虧一簣的計劃,溫思琳就覺得實難下咽。
竹染看著怒不可得的溫思琳,隻能安撫著道:“小姐,您的本意也不是將王妃趕走,隻是想讓王爺誤會她和旁人有染罷了。奴婢雖然不知道為何陪著王妃回來的是個姑娘,可是昨天晚上和王妃一起說話的,確確實實是個男子。這一點,我想王爺心中也必然了解。”
“了解又如何,他還不是一樣順杆往上爬。”溫思琳氣呼呼的,心中萬分後悔自己剛剛說出的那番話。
若非她口快,說那男子是姑娘假扮的,謝韻如何會這麼輕易就將此事揭過。
本以為他們的婚姻,隻是一場充滿了算計的犧牲品,沒想到謝韻竟然如此在意季疏影,甚至連一個關於她不好的詞都不願意聽到。
真是大意失荊州,不但沒有挑撥成功,反而讓季疏影差點看穿了自己的計劃。
看著溫思琳漸漸平複的心情,竹染這才鬆了口氣,小聲勸道:“今日不成,還有明日,總歸咱們也是要入王府,同一個屋簷下,還擔心找不到王妃的把柄嗎,小姐您還是不要擔心了。”
“話雖如此,可若是等到季疏影占滿了王爺的一顆心,我豈不是白費力氣。”
溫思琳現在心裏煩悶急了,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而上頭讓她做的事情,她也沒有完成。
溫思琳從季疏影房間離開之後,龔慈恩也提出告辭。
她出現的用意,無非就是證明季疏影昨夜和她在一起,謝韻相不相信,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事情。
“蘭芝,你送龔姑娘出去。”季疏影衝站在門口的蘭芝吩咐道。
望著一言不發的謝韻,蘭芝心裏清楚,這件事情恐怕沒有主子說的那麼簡單,不過,她一個做丫鬟的,縱然好奇,也不敢多問。
龔慈恩走了之後,季疏影才將目光收了回來,望著眼前不曾開口的男人,她心底微微歎了口氣。
“昨夜,你當真是跟龔慈恩在一起?”
謝韻清冷的聲音,讓本就寒氣滲人的房間,又增添了一抹森冷之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