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下自然是不敢不聽命行事,連忙說了句‘不敢’便匆匆低下頭。
晉王這才滿意地點點頭。
“你先下去吧,此事等明日過後再說。”
晉王雖然一心想要置謝韻置之死地,可是手下的話卻也提醒了他,在朝臣沒有全部支持自己之前,動了謝韻,無疑是殺敵一千,自損八百。
這樣的買賣,並不劃算。
手下見晉王聽進了自己的勸告,心裏頓時鬆了口氣,這才起身離開書房。
且說謝韻他們馬不停蹄動身回京後,溫思琳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舟車勞頓。
她每天趕路至少要趕十個時辰,若是運氣不好隻能露宿荒野,天氣又冷除了在馬車裏麵還算暖和,隻要離開馬車就冷得要命。
一連五天,她們沒有吃過一頓安安穩穩的飯菜,沒有睡過一個踏踏實實的覺,住的地方不是破廟就是馬車或者山洞,半點皇家人該有的儀仗和氣派都沒有。
不過,溫思琳雖然心有抱怨,可是也不敢說出來,畢竟季疏影都沒有說什麼,她自然也不好表達自己的不滿,來惹謝韻厭棄。
但是她不知道的是,季疏影比她好多了,不僅馬車寬敞明亮,就連撲在馬車上的絨毯也有一層厚厚的絨毛,雖然不能燒炭,可是湯婆子裏麵卻從未斷過熱水。
馬車裏,蘭芝看著一旁的季疏影,她手裏正捧著一本閑書打發時間。
謝韻為了讓她能夠舒服一些,早就將馬車內部做了調整。不但可以坐著,將坐墊下麵的隔板抽出來鋪在旁邊,還能夠躺在上麵,儼然就是一個小型的軟塌。
“主子,還有多久才到京城啊?”蘭芝眉頭微蹙看著季疏影。
“可是覺得有些辛苦了?”季疏影放下手中的書,眯著眼睛看著蘭芝,沉聲道:“我知道這幾日辛苦,隻是人家一個嬌滴滴的小姐都沒有說什麼,我們難道比人差?”
蘭芝見季疏影誤會,連忙搖頭道:“主子,奴婢不是要和溫小姐比。奴婢隻是心疼主子,雖然主子的馬車已經夠平穩,夠暖和,可是主子這幾日還是清瘦不少。”
季疏影拂過袖口的牡丹花,唇邊漾起一抹笑意,知道她是擔心自己。
她卷著書,輕輕在她頭上敲了一下,笑道:“放心吧,我好的很,再說了,瘦點不好嗎?”
“主子您已經很瘦了,在這麼瘦下去,就變成一張紙片了。”蘭芝揉了揉頭頂,滿眼都是心疼。
“什麼紙片?”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,馬車外響起了一個溫潤的聲音。
隨後,馬車的簾子被撩了起來,一股冷風瞬間灌進來,吹得一旁的季疏影忍不住哆嗦一下。
“王爺怎麼來了?”季疏影說著便起身準備行禮。
謝韻走了進來,正好看到她打哆嗦的樣子,立即吩咐蘭芝道:“去給你們家主子把大氅拿過來。”
昨日他們還在南方地界,天氣不算寒冷,今天進了北方,自然要冷得許多。
蘭芝不敢耽誤,朝著謝韻行了個禮,才轉身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