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這樣安排,王爺不會有意見吧?”
謝韻低聲道:“如果你願意的話,以後就讓竹染跟在你身邊吧。”
“什麼?”季疏影一聽,瞬間愣了,她困惑地看著謝韻問道:“竹染不是溫思琳的侍女,你讓她留在我身邊,這恐怕不合適吧?”
謝韻聽到她震驚的語氣,這才想到自己有些事情並沒有全部告訴她。
他停下腳步,眼中透露著真情實意,低聲道:“竹染表麵上是溫思琳的侍女,其實是我將她安插過去的。在金陵遇上溫思琳之前,我就發現溫家和晉王走的很近,所以就在溫府安插了一個眼線,沒想到竟然成了溫思琳身邊的貼身侍女。”
“天哪!”季疏影吃驚地捂著嘴,感覺自己吃了一個很大的瓜一樣。
“你說竹染是你安排在溫思琳身邊的人?可是竹染跟在溫思琳身邊多年,難道你早已經在布局嗎?”
若真是如此,那眼前的男人真的是太可怕了。
為了那一點點的苗頭,竟然那麼早就開始布局。
看著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,謝韻就知道她心裏其實有些不太相信,畢竟當初的他,和溫思琳差不多大。
誰會相信一個十來歲的孩子,竟然有這麼深沉的心機。
隻是季疏影不知道的是,作為皇子若不小心翼翼,隻怕早已經被啃得連一點骨頭渣都不剩了。
“這不是重點,走吧,隨我去看看竹染!”
謝韻牽著季疏影的手,發現她手掌冰涼,瞥了她一眼便將她的手緊緊地握在手心裏。
看著被他攥在手心的手,季疏影忽然發現心裏一陣輕鬆,好像壓抑在心裏的那塊大石頭忽然就消失不見了。
他身為皇子,若沒有些手段,也不會成為如今的攝政王。外人皆認為他陰險惡毒,殊不知這不過是他的表象罷了。
在季疏影走了沒多久,竹染就醒過來了,看著坐在床邊照顧自己的蘭芝,她先是怔愣了一下,隨後才想起來發生了什麼事。
蘭芝見她醒了,立即將已經熱了好幾次的湯藥送到她麵前。
“你總算醒了,在不醒估計王妃又要去請大夫過來給你看看了。”原本隻是無心的話,可是卻讓竹染瞬間落淚。
她好歹也伺候溫思琳八年,可是她卻因為自己一件事沒有辦好,讓她在外麵凍了一個晚上。
當她冷得已經感覺自己很熱的時候,她都以為自己距離死亡更近了一步。
蘭芝給她喂藥,卻看到她不斷地掉眼淚珠子,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,連忙道歉:“你怎麼哭了,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,我跟你道歉好吧!”
其實,蘭芝並不喜歡竹染,隻不過看到竹染如今成了這樣,對她心生憐憫罷了。
竹染搖了搖頭,“你沒錯,是我自己,對不起讓你擔心了。”
蘭芝聞聲鬆了口氣,將手裏的藥吹涼了才遞到她嘴邊。
“大夫說你凍傷了,需要調養幾天。你家小姐已經回府了,王妃答應讓你這幾天在府裏養傷,別的不用擔心。”
“我知道,能不能替我謝謝王妃!”
半夢半醒之際,竹染聽到了季疏影和蘭芝的對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