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疏影沒想到這個鐲子如此貴重,連忙拒絕道:“母妃,這是皇祖母給您唯一的一件東西,您還是留在身邊做念想吧。”

靜賢皇太後是謝韻的嫡親皇祖母,生前最喜歡謝韻母子。

如今當著溫思琳的麵,將這個鐲子交給季疏影,其中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。

“當初靜賢太後給了本宮,也是希望本宮將這個鐲子傳給本宮的兒媳婦。”

季疏影抿著唇,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溫思琳。

她的一雙手用拇指和食指托著茶盞,手指已經微微泛著紅,一會兒就換另外一個手指,甚是狼狽。

“你既然是本宮的兒媳婦,這個手鐲自然是傳給你的。”

慶太妃的聲音,讓季疏影從愣神中回過神,她怔愣地看著慶太妃,鐲子已經落在了她的手腕上。

“多謝母妃!”季疏影隻好硬著頭皮收下,低聲說道:“母妃,茶快要涼了。”

經過季疏影的提醒,慶太妃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,眯著眼睛滿臉笑容地看著溫思琳。

“瞧本宮這記性。”她伸手接過茶杯。

溫思琳眼看慶太妃伸手接茶杯,想都沒有想就直接鬆手,茶杯瞬間脫手而落,滾燙的茶水頃刻間全部灑落在慶太妃的手背上。

“太妃……”

“母妃!”

秦姨和季疏影同一時間站起來,一臉緊張地看著慶太妃。

“趕快,去取燙傷藥過來。”

季疏影來到慶太妃麵前,情急之下膝蓋撞到了一旁的溫思琳,可是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,心裏隻有慶太妃的傷勢。

“蘭芝,去準備冰!”

所有人都亂作一團,根本就沒有人管溫思琳。

原本全身濕的溫思琳,此刻越發的感到寒冷,屋子裏那麼多人,可是沒有一個人將注意力落在她的身上。

季疏影親自幫慶太妃冷敷,隨後才替她上藥。

等一切事情塵埃落定後,慶太妃才將注意力落在了溫思琳身上。

“你這是在對本宮表達心裏的不滿嗎?”

溫思琳本來就嚇得魂不附體,突然聽到慶太妃的斥責,更是全身抖得如篩子一樣。

“太……太妃,妾身不是有意的,請太妃饒恕。”

慶太妃盯著手背上的白紗布,狹長的鳳眸迷成一條線,緩了片刻才開口道:“既然不是有意的,那就去外麵跪著,什麼時候明白,什麼時候起來。”

話落,溫思琳瞬間詫異地抬起頭。

外麵那麼大的雨,而且天氣那麼冷,若是在外麵跪上三兩個時辰……

這慶太妃是想要她的命啊……

溫思琳跪在地上一動不動,水汪汪的眼睛滿含淚水地看著慶太妃。

“太妃,妾身知道錯了,求太妃饒了妾身吧,妾身真的知道錯了……”溫思琳悲慟地哭著求饒,一邊哭一邊磕頭。

淒慘的哭聲恨不能掀開屋頂。

此時,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,簾子被人從外麵撩開,一陣冷風呼嘯而入,季疏影抬頭順著光線望過去,就看到謝韻帶著一身寒意從外麵走進來。
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