麵對蘇暮靈的詢問,丫鬟心裏猛地一顫,心虛地垂下眼瞼。
“小、小姐,我……”
“怎麼回事?”蘇暮靈眼中一抹寒光閃過,“該不是你陽奉陰違,沒有把拜帖送出去?”
丫鬟連忙搖了搖頭,急忙說道:“小姐冤枉啊,奴婢把拜帖送去了攝政王府,可是王府的人根本不讓奴婢去見王爺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王爺並沒有看到拜帖?”
蘇暮靈氣得絞著手帕,微微眯起眼睛,泛著森冷的寒意。
“小姐恕罪,奴婢真的已經很努力了。隻是最近王府的守衛森嚴,確實難以接近。”
蘇暮靈狠狠地撕扯著手帕,冷聲說道:“這種事情為何現在才說,若是我不問你,你都不打算告訴我,對嗎?”
“不是的,奴婢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蘇暮靈心裏煩躁的很,聽到丫鬟支支吾吾的聲音,絲毫不願意在搭理她。
“行了,別說了,今天開始,你就去外麵做事吧,不用跟著我了。”
說完,蘇暮靈懶得多看丫鬟一眼,轉身帶著其他人浩浩蕩蕩地離開。
次日便是元日,謝韻一早起來就去了皇宮,從今日一直到正月初五,這幾日都必須封筆。皇帝雖然已經醒了,可是能做的事情並不多。
謝韻徑直來到皇帝的寢宮,劉院正正在給皇帝把脈,見著謝韻走進來,急忙起身行禮。
“參見王爺!”
“劉太醫免禮,皇上的身體如何了?”謝韻一邊抬手製止,一邊來到皇帝身邊。
皇帝稚嫩的臉色有些蒼白,時不時的還咳嗽兩聲,旁邊的矮幾上放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,已經不在冒著熱氣,應該放了有一段時間。
劉院正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之色,眼角的餘光下意識地瞟了一眼旁邊的皇帝。
謝韻瞬間有數,狹長的眼眸,泛著冷意落在皇帝臉上。
“皇上,為何不喝藥?”
皇帝嘴角微微抽著,眼中蘊含著另一種情緒。他抿了抿唇,低聲說道:“院正,你先出去吧!”
劉院正知道兩人有話要說,立即朝著他們拱手行禮,才退後幾步離開。
偌大的寢宮裏,隻剩下皇帝和謝韻。
打從皇帝十六歲行過冠禮後,兩人就已經很少這樣麵對麵,彼此之間的氣氛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。
謝韻一瞬不瞬地看著皇帝,最終在他的注視下,年輕的皇帝最終還是敗下陣來。
“皇叔,其實我不在了,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登上這九五之尊的位置,為何又要勞神勞力來救我呢?”
謝韻眯了眯眼睛,極其不悅地看了皇帝一眼。
“你真以為本王稀罕這個龍椅嗎?”
謝韻輕蔑地冷哼一聲,他若是稀罕這個九五之尊的位置,這個皇位根本就不會輪到他這個五六歲的小毛孩。
“皇叔……”皇帝沒想到竟然會聽到這一番話。
謝韻抿了抿唇,目光落在已經冷掉的湯藥上麵,冷聲道:“把藥喝了,今日午時過後就要封筆,來年我會將朝堂上的事情,一件一件全部都交給你處理。”
在謝韻警告的目光之中,皇帝最終還是喝了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