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|袖|言|情|小|說
“阮曼君,你跟我比,你唯一可以驕傲的就是你的男人是佟卓堯,除此之外,你還有什麼?之前我是羨慕你,嫉妒你,可如今,你連他都失去了,你以為你還有什麼比得了我嗎?今天我若贏了,你的婆婆林璐雲,給我的承諾是什麼,你有興趣聽一聽嗎?”江照願挑釁問。
“我毫無興趣。”正說著,佟卓堯走了過來,她立即走開。
“佟少,來,咖啡,熱的,提提神,待會兒開庭,我們再把程序過一遍。”江照願朝卓堯迎上去。
我們在這孤獨的世間,執著想得到深愛的纏綿。隻是天不遂人願,我們各有各的心思和立場,再相愛的人,總是無法做到大腦的回溝都是一致的,除了偶爾的默契,到底還是兩個不相幹的個體存在。
如同星球,哪怕光芒環繞,交互輝映,還是會順著各自的軌跡繞行。
短短的兩個月,他們就形同陌路,好像過去的歲月裏,愛得死去活來的人,不是他們。
手機收到短信,是多多發來的:
——我在法院外等你,黎回被林璐雲帶走了,本來林璐雲是要進來找你的,佟少阻止了。但願隨著官司的告幕,無論輸贏,你們都能一如從前。
能嗎?
卓堯,我們之間,誰在扮演無情之人。
法庭上。
她的當事人叫羅娟,農民工金焦的妻子,外來上海的務工人員,育有兩個孩子,年紀稍大的孩子在念小學,年紀小的才一歲多。丈夫出事前,她在丈夫所在工地的食堂做飯。
羅娟當庭淚流滿麵,哭訴著親眼看到事故樓坍塌,目睹丈夫墜樓身亡的一幕,要她再親訴一遍,無疑又是一次剜心之痛。
“我做好了飯,往金焦那兒走,打算招呼他們吃飯,當時別的工人都下來了,隻有我丈夫金焦還在那二樓上澆灌混泥土,我喊他,他還擦著汗朝我笑,那是他留給我最後的笑……接著,我就聽到轟的一聲,麵前磚石飛轉,灰塵四起,什麼都看不清了……我的丈夫,也不見了,等我們反應過來,隻有一堆磚塊了,我丈夫……死了。”羅娟說著,痛哭流涕,慘劇發生的場景,曆曆在目。
法官提醒:“請原告控製一下自己的情緒,好做出下一步的證言。”
曼君說:“原告曾聽到她丈夫金焦親口說,懷疑水泥有摻假,向包工頭反映問題之後,被告知不要多管閑事,在後來的調查中,確實現場找到剩餘的一批偽劣水泥,這是送檢報告。”
她看了一眼何喜嘉,何喜嘉立刻從桌上呈出水泥的成分化驗單。
“我們無法預計整個Y樓其餘建築是否也是用了該水泥,但事關人命,我的當事人要求被告佟氏集團賠償死亡賠償金、喪葬費、撫養費以及精神損失費等各項賠償803047.36元,並請法院強製執行停止Y樓的建設計劃。”曼君義正言辭,說畢。
江照願提出了反駁的辯解:“據負責案件的司法調查,事故坍塌的樓是整個Y樓計劃的一個公共設施,總共才兩層樓,與Y樓是獨立開來的,不能以此殃及各項指標符合建築標準的Y樓,監管事故樓的包工頭和Y樓監造經理根本不是同一個人,事故樓的偽劣水泥,存在包工頭個人的偷工減料行為。現該包工頭已被刑拘,他的私人行為給佟氏集團造成重大損失和負麵影響,事故發生後,佟氏集團積極組織善後,安撫工人的心緒,積極給受傷的工人治療,並給予受害者家屬先行賠付50萬。法官可以問羅娟,是否收下了這五十萬,我們這裏有她親筆簽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