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白再抬了劍。
眼尖的見到葉白手腕有再微微向下的趨勢,獨孤驚飛也顧不得傷春悲秋了,連忙出聲道:“阿尋,等等!”
葉白的手停了,卻並沒有放下的意思。
獨孤驚飛心下微鬆,飛快開口:“這是怎麼回事?人你先別殺,說不定有其他的用處!”
這麼說罷,獨孤驚飛朝著一旁雖按捺不動,卻早已準備好隨時拔出武器的龍一投去一瞥,示意他先把男子拉走。
龍一會意,輕輕一個翻身,便下馬站到了獨孤驚飛身後,恰恰好位於地上男子的身旁。
獨孤驚飛無聲的呼出了一口氣,然後他再次開口:“阿尋,出了什麼……”說到一半,獨孤驚飛突然發現了一團蜷縮在葉白身後的黑影,定睛一看,他頓時臉色狂變,猛然伸手去拽葉白的胳膊,厲聲道:“小心!”
葉白眼神幾不可察的閃了一下。他平舉著劍的手微微一動,雪樣的長劍轉眼便已安穩歸鞘。同時,葉白已經反手扣住獨孤驚飛的肩頭,腳下似乎隻尋尋常常的踏了兩三步,便已同自己身後的黑影拉開了足足二十米以上的距離。
而龍一也十分警醒,幾乎在獨孤驚飛色變的時候,就已經彎腰扯了地上的男子,向後疾奔,故而雖速度不急葉白,但短短時間內,拉開的距離卻也並不比葉白的少。
本來呆在葉白身後,好容易安穩睡著的冰火獸先是聽見厲喝,再接著又感覺到了風聲,就撩開了一邊的眼皮、露出猩紅的眸子瞅了一眼。
而這一瞅,就讓它當即瞅到了葉白領著幾人避瘟疫一般避開自己。
冰火獸頓時就怒了。
猛然站起身,它示威的抖擻身子,衝龍一和獨孤驚飛既威嚴又蔑視的吼叫一聲後,再轉而看向葉白,血似的眸內,流露出赤|裸無疑的鄙夷之色來。
看到這一幕,獨孤驚飛倒是一下子鎮靜下來了——通人性,就好辦事。
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冰火獸,獨孤驚飛低聲問旁邊的葉白,心中已經確定:“這是守護冰火草的冰火獸?”
孰料葉白卻否認了:“不是。”
獨孤驚飛怔然,接著就聽葉白再道:“眼前的這頭冰火獸最多隻有煉神期的修為,那裏麵,”葉白指了山崖下,“還有一頭更大的。那一頭恐怕已經到了煉神反虛的高階……隻憑一聲吼,就能讓我內傷。”
獨孤驚飛釋然,緊接著又掐出了一把汗:“煉神反虛的高階?妖獸本來就能比同級的武者高出一個層次……你沒事吧?冰火草沒拿到不打緊,東海還有點存貨的,不過如果你要,”他微笑起來,笑容清朗,還帶著一些些孩童似的狡黠,“那可是要好好算算拿什麼補償我們東海了。”
葉白的目光頭一次在獨孤驚飛身上停留了片刻。
獨孤驚飛一怔,緊接著就覺自己心髒跳動的速度仿佛快了一些。
可也是這個時候,葉白轉開了眼:
“你方才問出了什麼事?我出來的時候,這一群人跑過來說我搶了冰火雙極草,打算搜身,我就殺了他們。”
葉白的口氣平靜的如同在描述天氣。
而這個時候,獨孤驚飛也沒工夫計較葉白的口氣到底怎麼樣了,幾乎一聽葉白開口,他就緊皺了眉,抓出其中的關鍵,仔細的一一詢問。
葉白皺了眉,卻到底還是都回答了。
聽完了葉白的描述,獨孤驚飛沉默良久。而後,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,用十足複雜的口吻道:
“阿尋,你的麻煩大了……很大,很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