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謂青春,所謂懷念……”
那日午飯後,隻記得鬆子曾搖頭晃腦地這樣歎道。他大概也有些猜到肖凜身上可能發生了什麼事,不然這個明朗的女孩臉上為何蒙上一層陰霾。
程嫡和他手牽手走在大街上,沉默了許久才說:“我們走得這麼順,是不是太容易了?”
“容易?”鬆子怪叫,指著自己的黑眼圈,“一個晚上沒睡地坐車過來,容易?”
程嫡便笑了,兩個人都有黑眼圈,還真是天生的一對國寶呢。
“唉,總覺得要經曆點什麼才能更加難忘似的,”程嫡歎氣,“我們這般沒心沒肺的,很容易招人妒忌的。”
“瞎想什麼,明年大四,咱們也得好好規劃不是。”
“這倒是……”
肖凜吃過飯後並沒有真的去睡覺,她要去福利院,並且今天不是她一個人去。
因為在傅明泉店裏呆得久了,聊得自然也多,她提出要和自己一起去,倒也算好事。
打了電話,回到校門口的時候傅明泉已經在站牌下等著了。女人身形消瘦,撐著把遮陽傘露出半個側麵。有一瞬間肖凜也覺得緣分是很神奇的東西,怎麼就把這個人帶到自己的麵前。
說起她和傅明泉的相識,柴靜歡何嚐不算是她們的橋梁。心裏微微苦澀地靠近傅明泉,對方像是知道是她一般把傘移偏轉頭,然後跺了跺腳一臉的可惜:“剛走一趟,早兩分鍾都是好的。”
“沒事,車多著呢。”肖凜微笑著站在她的身邊,“就這麼走了店怎麼辦?”
“關就關著唄,反正有你幫忙。”傅明泉笑咪咪地聳聳肩。
不記得是哪一天,肖凜突然給傅明泉出了個主意。開店在這裏,人流量畢竟是有限的,不如把店開到網絡上去。想到便做,肖凜把自己電腦搬到了店裏,而店裏原本就接了網線的,隻要開通便罷。傅明泉便跑這些事,其他的就交給肖凜。肖凜在“淘寶網”裏給她注冊了名字,然後一番不大的折騰,比如還去向攝影社的同學借了相機,把傅明泉做的玩偶一一拍了下來掛在了網上等等,這便算是開張了。她們原本也隻是抱著嚐試的心態,不過沒想到還真有生意上門。弄得傅明泉在最短的時間內又把市內的各快遞公司了解了一遍。
除此以外,肖凜還替她搜集了許多玩偶圖片,慢慢又涉及到抱枕、坐墊什麼亂七八糟的,若是遇到有具體要求定製的,免不了要找藝術院係的幫幫忙,這樣一來,她比傅明泉可忙多了。傅明泉曾嚐試著提出分成的建議,被肖凜白眼也待,最後拿了那對杯子了事。
開這家小店,傅明泉隻是抱著打發時間的心態,結果被肖凜弄得有聲有色,她也是挺高興的。除此以外,她還有些其他的想法。她知道肖凜在等柴靜歡出獄,可是時日漫長,等待的日子尤其漫長,若是有些事讓她分分心,那便是意外的收獲了。
坐著公交車兩人便到了福利院。
福利院很熱鬧。了解了一下才知道還有另一批學生來做誌願者,一早就到了。
“肖凜。”有人叫著。
肖凜看了看,那群學生裏有個女孩正興奮地朝她直揮手。
“同學?”傅明泉問。
“不是,”肖凜搖頭,想了想,“好像以前也在這裏碰到過。”
那個女孩快步走到了肖凜麵前。漂亮的瓜子臉,水汪汪的眼睛,穿著青草綠的裙子,一站出來便抵去了太陽的炎熱,讓人看著都覺得清爽。
“肖凜,終於又見麵了。”
肖凜想了下,又怕太遲疑:“是啊,好久不見。”
“我看你是忘了我的名字了,”女孩做了個鬼臉,“那我再做個自我介紹,我姓江名圖圖。”說完江圖圖還伸出了一手。“就算是初次見麵也行。”
“啊,你好!”肖凜忙和江圖圖握了一下手。是了,去年重陽節的時候,這個女孩帶隊來表演節目,是另一所大學音樂係的學生。因為名字有些古怪,當時還記得特別清楚,隻是時隔這麼久,卻又忘了。“我記起來了,都叫你圖圖來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