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澈的水早已被血水沾染,時越沒收了一切尖銳的物體,可鬱可心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將浴缸砸出了一個缺口,手腕上的刮痕十分明顯……
“可心!”
時越大喊一聲,眸子裏冷光乍現,所有的理智全都跑飛沒邊,衝上前將鬱可心從浴缸裏撈出來,快速趕往手術室!
“零封!立刻救她,我不允許她有任何的危險!”
說這話時,時越幾乎額頭青筋爆起,足以可見,他有多麼的失控!
零封快步上前,手術室的門關上,時越和許碟全都被‘趕’出手術室門外。
他靠坐在牆上,雙手痛苦的插入發縫間。
許碟居高臨下的看著老大,向來平靜無波的她,此刻也難以抑製內心的情緒。
所有人都隻能注意到手術室裏的那個女人,沒人注意到她,沒人在乎她……
“老大,洗腦手術看來要趁快了。”
許碟壓抑住內心痛苦,故作平靜道。
時越意識到這個,像是想起什麼一般,快步走到手術室門前,摁下呼叫器,“零封,如果可以,直接做洗腦手術,我不能忍受她在這麼傷害自己了!”
零封處理著傷口,聽到時越吩咐的這句話,無奈的歎了口氣。
情,真是折磨人的東西。
零封研究記憶這方麵已經幾十年,可他的記憶同樣也在衰退,越來越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了,些許是年輕中的那個試劑藥效太過於猛,直接損壞了他的記憶神經大半部分,甚至,連他現在都無法再配置出當年的那個試劑。
所以,他究竟又忘記了誰呢?
一片空白的人生雖然難以忍受,可習慣了,卻又歸於平常,像零封活到50歲的年紀,雖然安於現狀,可還是很想追尋一個記憶,哪怕,能讓他想起,忘掉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也好!
將鬱可心的心脈全都恢複平穩後,零封便著手去準備著手術的材料,一時間,寂靜的手術室隻有撕包裝的聲音,寂寥不已。
鬱可心卻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,她疲憊的睜開眼睛,可眼皮卻昏昏沉沉的,她睜一下閉一下,眼前的白光讓她不知道此刻再哪裏。
是已經死掉了嗎。
不,死掉的話,又怎麼會能聽到聲音,還能有意識呢。
鬱可心緩緩抬了抬手,零封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現她醒來的,他下意識將麻醉針藏到身後,走至手術床邊,鬱可心適應了光線後,睜開了眼眸。
入眼的男人雖然陌生,可麵目慈祥溫和,戴著眼鏡,不難看出,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帥氣的男人,哪怕歲月的痕跡劃過,他整個人也是溫和的。
鬱可心輕輕張唇:“你是誰?”
“這麼快就醒了,比我想象中的要早,可惜了,這麼好看的手腕以後一定會留下傷疤了。”
零封的聲音並不會讓鬱可心感到不適,甚至,能從他的語氣裏聽到淡淡的惋惜。
鬱可心怔愣一秒,繼續張唇:“是你……救的我。”
下一秒,她便咬緊了唇,偏過頭去,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劃過:“你為什麼要救我,我不想活,你為什麼要救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