乘騎戰馬,吳凡晃晃蕩蕩的便奔著滎陽郡城行去。
吳某人心情不錯,還哼哼著來幾句唱詞,也不管自己到底有沒有那個天分。
實在是沒辦法不高興,從鷹揚衛變成靠山王的親兵,而且還頗得靠山王楊雲飛的青睞,吳凡感覺自己的前途已經是一片光亮,頓有海闊憑魚躍、天高任鳥飛之感。隻待那北伐大戰如期展開,他就可以憑借自身的武藝,建功立業,真正的走上一條青雲大道!那可不是區區一個鷹揚衛百戶能夠相媲美的啊!
一路來到滎陽郡城關前,吳凡倒是還碰到個熟人。
郡佐齊祖安不知為何,停留在城關之前,好像在等待什麼人的到來一樣。
吳凡看到齊祖安,自覺今時不同以往,下了馬,準備嘚瑟嘚瑟。
齊祖安同樣看到吳凡。不過,當他看到吳凡時,明顯是麵色一黑。不由自主的想到昨日夜間,自己率人把那位鷹揚衛百戶周淩家裏翻個底兒朝天,卻依舊沒能找到吳凡“藏”起來的黃金,反倒把自己累成狗的事情,不免有幾分氣悶。
吳凡翻身下馬,嗬嗬笑著,抱拳拱手致禮道:“齊郡佐!您這是?嗬嗬嗬!”
齊祖安圓乎乎的臉抽搐兩下,堆出假笑,一抱拳,道:“吳百戶……哦!不!現在我應該如何稱呼你呢?”
齊祖安的話語中多有譏諷之意,大有詢問詢問吳凡“你放棄鷹揚衛百戶的身份,現在又算什麼身份”的意思。言外之意——今時不同往日,你小子有什麼能耐與我平等對話?
吳凡齜牙一笑,道:“稱呼我的表字便可,守正,吳守正!”,見齊祖安臉上的不屑色顯露出來,吳凡矯情的嘖嘖道:“唉!鷹揚衛百戶……官身算是沒了!在軍營裏,還是個新丁兒,”,話鋒一轉變了味兒:“還好,咱是給老王爺做親衛的,老王爺人好啊!德高望重,琢磨著就賜給我一個表字,守正。”
齊祖安的臉變得非常精彩,跟川蜀一帶的戲法兒變臉似的。
表字這玩應兒可不是誰都可以給人取的,非君、親、師三者,絕對不允。如此,齊祖安心中琢磨起來,靠山王給吳凡取了表字,那意味著什麼?要麼是以吳凡的長輩自居,要麼就是收吳凡做了弟子啊!無論哪一種,那可都不是他一個區區的郡丞能夠惹得起的啊!
尷尬的笑著,齊祖安上下仔細看著吳凡,好像重新審視一樣,讚歎道:“我早就知道吳……吳兄,那就不是池中物,一遇風雲變化龍啊!”,砸吧著嘴兒,齊祖安一副“你看我說對了吧”的樣子,道:“恭喜!恭喜吳兄啊!”
吳凡挑挑眉毛,哈哈一笑,轉著眼睛問道:“齊郡佐,你大晚上的不在家裏,跑這兒幹嘛啊?”
齊祖安下意識的回答:“我在等……”,話說半截兒,他明智的閉口不言,用手指點著吳凡,笑道:“吳兄,您可不能套我的話兒啊!”
吳凡嘿嘿一笑,抿著嘴唇,道:“齊郡佐!齊兄!嘖!你就跟我說說唄!兄弟我沒別的毛病,就是這愛打聽的毛病……你要是不跟我說,我估摸著好幾天都睡不著覺啊!”
齊祖安被吳凡那一聲齊兄叫的心花怒放,鬼鬼祟祟的看看四周,示意吳凡近前一點兒。
吳凡麵色不變,笑嘻嘻的附耳過去。
齊祖安壓低聲音說道:“三皇子……要來啦!”
“三皇子?”,吳凡訝異不已,皺著眉頭,道:“他來做甚?”
帝國天家三皇子,姓楊諱玨(通‘覺’音),天子的第三個兒子,今年正好三十歲,世人皆知……所以這位三皇子世人皆知,可不是說他有什麼大能耐,他可不像英勇善戰的五皇子,更不像老成持重的大皇子,他出名出在非同尋常的荒唐。
沒錯。
荒唐。
不是一般的荒唐。
關於帝國三皇子的荒唐事兒簡直數不勝數,最出名兒的莫過於他與長安青/樓/名/妓青衣蝶兒的愛戀。要說為人風/流也沒什麼,誰沒有個荒誕不羈的歲月?關鍵是那位青衣蝶兒,乃是二十年前的青/樓/名/妓,如今都已經五十餘歲了,好嘛!那叫一個重口……因為此事,弄得年紀不小的天子陛下險些沒氣死,拚著三皇子尋死覓活的態度,強硬的將那位青衣蝶兒吊死在長安城的正陽門前,引得天下轟動。事情過去三年,依舊為人茶餘飯後之嫌津津樂道呢。
麵對吳凡的疑問,齊祖安搖搖頭,歎道:“不知道啊!”
本來是想逗逗齊祖安,結果卻得到一個帝國皇子要來的消息,讓吳凡的小心眼子開始轉動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