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楊玨接觸的越多,吳凡越是覺得這位帝國三皇子的人生,完全可以用少數的幾個字高度概括,一如——吃、喝、嫖、賭、玩。
別的且不提,單說這吃。
常言道:君子遠庖廚。
楊玨身為堂堂的一國皇子,雖說不是君子吧,可……自己總那麼琢磨著吃,居然還是喜歡自己動手的那種!試問,真的合適嗎?
抿一口碗中濃稠的白汁湯水兒,楊玨叭嗒叭嗒嘴,搖頭道:“可惜!地方不對勁兒,材料不全。不然,再往這湯裏頭加些胡椒,滋味兒就更美啦!”,搖搖頭,他還補充道:“也不該用幹餅,要用那種暄軟的蒸餅才更合適。配上兩道清爽的小菜,來個醬牛肉,還得有酒,竹葉青兒是最合適不過的……”
吳凡:“……”,丫特麼的真是帝國三皇子?投胎投錯了吧!
三皇子楊玨才不管吳凡想什麼,絮絮叨叨的說道:“鳥不拉屎的破地方,什麼好玩兒的都沒有,個頂個兒的忙活……唉,煩死啦,煩死啦……”
吳凡聽著老和尚念經一樣的話,偷偷的翻個白眼兒,問一句正事:“大將軍今日提兵出城作甚?燕軍現在士氣正盛,此時與其硬撼,殊為不智啊!難道是燕軍有什麼大動作?”
楊玨怔怔的瞧著吳凡,好一會兒,慢吞吞的說道:“沒聽太清楚,說什麼羅藝領兵南下,意圖襲擊冀州州府鄴城,老王爺不得已領兵南下,進行阻攔。”
“嘖嘖!”
“易京城破,羅藝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再無顧慮了啊!”
吳凡咋舌,伸手沾些水漬,於桌麵上,畫出幾道線圖。
琢磨好一會兒,吳凡又問:“羅藝兵馬盡出?不可能吧?”
楊玨搖頭,道:“當然不可能!對麵兒的博陵城裏頭,尚有小半數的燕軍鎮守。”
吳凡咧咧嘴,再問道:“蠡吾城現在由誰來主事鎮守?”
三皇子拍拍腦袋,好番思量,道:“二品後將軍,孟舍,孟誌亮。”,停頓下,楊玨不大樂意的說道:“你問這些作甚?你自己現在什麼都不能幹,就是個養馬的!操那些閑心幹嘛,不累麼?”
吳凡一笑,說道:“當世兩大名將交手,一舉一動都飽含深意!我輩武人,致力於報效國家,馬上建功。然,光有勇力是不行,還得學學如何去用兵打仗。無疑,取他人之長,補自己之短是最高明的辦法。天下間,用兵者,誰能出大將軍與羅藝左右?”
楊玨:“……”,他說啥呢?
張張嘴,楊玨幾度欲言又止,最終,還是轉移一個話題,說道:“你舉薦的那兩位,關雲長、張文遠,大將軍早上的時候,跟他們二人過招來著。我就在旁邊兒看,謔!那位張文遠便已經足夠不凡,那美髯公……嘖嘖!他與大將軍戰,百餘招下去後,‘凝氣成罡’。連大將軍都說此後再不是他的對手!更感歎道:何以滄海有遺珠。言稱帝國若早能得到此等人才,早就滅掉南梁北燕什麼的。”
吳凡心中猛然生出個念頭,久久不能語。
楊玨倒是看吳凡很順眼,嘟嘟囔囔的說個不停。
想的差不多,吳凡抬頭看向楊玨,笑道:“殿下!你何不向大將軍諫言,要他請願天子陛下,設立武舉,招攬天下勇士。從此將諸如雄闊海、關雲長、張文遠這等山野之遺賢、隱士之強者一網打盡?此舉絕對是開創先河,強國強軍之妙策啊!”
楊玨眨巴眨巴眼睛,思忖著說道:“武舉?什麼意思?那是什麼?”
吳凡搓搓手,道:“你看啊!何以有關雲長等人遺珠在外?說句難聽的,就是報國無路,忠君無途,此等人性情桀驁,看不上那一點兒些許的好處,寧肯庸碌一生,都不願屈身。對吧?這武舉很簡單,無非就是個考校,可以分為兵法、弓術、馬術、對陣等等等等。綜合這些成績,取其中的強者為首,賜予將軍官號,獎賞一番。餘者則優……”
楊玨打斷吳凡的話,道:“你難道不知曉,帝國實行的是軍功製?隻有立下功績者,方可拜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