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天元年,五月五日。
端午節。
經曆國喪的洛陽,不曾顯現出熱鬧景象,沉寂的不大正常。
做足一切準備的吳凡,將要開始他的一係列動作。
披掛玄鐵狻猊獸麵鎧,額綁繡金鑲抹額。胯下騎乘獅子驄戰馬,腰際斜插十四勢刀匣子。鞍韉放有震天弓、穿雲箭,手握一杆鳳嘴紫金刀。吳某人扮相十足,威風凜凜。
並肩行走。
吳凡時不時的回首去望身後的數十輛囚車,車內滿是宇文成都從大理寺提出的亂臣賊子。
壓緩行進腳步,吳凡深吸口氣,穩定自己的心緒。
宇文成都側目,笑道:“守正,你看起來,好像很……緊張?”
吳某人齜牙一樂,做出一個砍頭的手勢,道:“馬上便有數百人頭滾滾落地,能不緊張嘛!”
稍頓。
吳凡將身體探到宇文成都更近的位置,問道:“成都兄!你師父……?”
宇文成都搖頭,道:“我不知道他在哪兒!”
宇文成都補充,道:“縱使知曉,我也不能夠告訴你!”
吳某人笑笑,言道:“沒別的意思,我隻是敬佩他的武藝罷!”
吳凡如此說,宇文成都不能如此信。
宇文化及教給宇文成祥的話,宇文成都一樣曉得。
接觸的多一些,宇文成都不得不承認父親宇文化及的睿智——吳某人哪裏是什麼指甲蓋上寫滿陰謀詭計的人?分明是連薅根兒眉毛都是空心兒的賤人、奸人有沒有?
宇文成都沉悶、不喜多言,並不代表他傻、蠢、癡、呆,僅僅類似茶壺裏有餃子倒不出罷。
昨夜宇文成祥歸家,身邊兒帶著個姑娘。
宇文化及盤問過那名叫香茗的女子,不問不知道,是一問嚇一跳。
好嘛!
人從前是獻王楊節的玩物兒。
女人不比其他,尤其香茗這種女人,極有可能為獻王楊節的禁/臠。
獻王楊節啊!
這位爺的名頭不小,出了名的混蛋。
宇文成祥占有獻王楊節的女人,不管吳凡起到什麼作用,仇恨肯定落在他們宇文家頭上。
宇文化及那叫一個氣,偏偏他沒得辦法,唯有打落牙齒活血吞。
宇文家過得不易,再招惹上天子皇叔的獻王楊節……
宇文化及左思右想,讓宇文成都進一步跟吳凡搞好關係,眼下他們宇文家能抱的大腿,除了吳某人沒別人兒!
吳凡倒沒想過自己拉攏宇文成祥,誤打誤撞的獲得不少潛在的利益。
驅至坊區與紫微宮交界。
方位特殊,未有人影。
“嗖嗖嗖!”
幾支羽箭自天外飛來。
“啊啊啊!”
猝不及防的士卒,死掉好幾個。
宇文成都頓時大怒,喝道:“有賊人!給我追!”
數百金吾衛,衝著那幾個藏頭露尾的人殺去,現場一片混亂。
“嘶!!!”
一輛拉乘囚車的戰馬受驚,暴躁的狂奔不止。
吳凡大叫:“不要中了賊人的調虎離山計!”
吳某人戲演的不是一般的好,完全忘記自己是一切的策劃者。
那輛奔行的囚車中,裝著的是誰?
高潁啊!
吳某人叫住宇文成都等人,守衛囚車不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