額頭上傳來一陣溫度,任景遇再次整個人一僵,紅著臉磕磕巴巴:“沒沒……沒事!我沒事!”

深吸一口氣,他猛然坐得端正,離她稍微遠了些,坐姿筆直的像個佛像——要是他手裏沒捧酒的話。

???

蔣一滿腦袋問號:“你到底怎麼了?不就上來看個星星喝個酒嗎?還是你自己提的,怎麼突然反應這麼大?我說任景遇,要是真生病了直說,別撐著,早治才能早好?還是說……你不是普通的生病,而是腦子什麼的出了問題?”

若是平常時候,任景遇一聽這話定然瞬間炸毛,可他現在卻因為沉浸在無比的羞赧中而沒有反駁,隻是胡亂搖搖頭,“沒、沒事,我很好,真的很好……那個……咱們喝、喝酒吧!”

“哦還、還有,看星星……看星星!”

說著,他捧起酒壇打開,送到嘴邊便猛的灌了自己一口酒。

蔣一雖心底還是疑惑,但見他都反複如此說了,便“哦”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,隻是隨著他一起,捧起酒壇喝了一口。

嗯?這味道……

稍微有點刺喉?還有些辛?總之有點一言難盡……但,有有些果子的醇香……味兒?

不是特別好喝,但也不會難喝。

於是她揚起酒壇又喝了一口,還悄咪咪砸吧了兩下嘴。

嗯……勉強能喝,那就再喝點兒吧。

一旁的任景遇大口大口灌了自己幾下酒,總算沒有方才那樣無法自持了。

他努力平複了一下激烈的心跳,深吸了口氣,這才輕咳一聲,敢轉頭看向蔣一。

這家夥耿直,她看不出來的!

這家夥耿直,她看不出來的!

他一連在心裏念叨了兩遍,這才緩緩鬆了那麼點氣兒。

“咳!”

他努力放鬆自己,大著膽子故作瀟灑的開口說道:“一……一一,你我下午縱過馬,今夜又以天為被,地為席,繁星為幕,倒……不失為一種瀟灑愜意哈……對、對吧?”

“……”

沒人說話。

“……一一?”

任景遇僵硬的抬頭看著天,說話間都帶著努力按壓卻按壓不住的緊張。

“一一?”

他又喚了一遍,發現依舊沒人答應,這才緩緩轉過頭去,卻發現她就保持著原來的動作坐著,她捧著酒壇的那隻手放在她身前的腿上,人卻低著腦袋,像是在想什麼似的。

……看著莫名好乖,竟無端讓人生出一絲絲欺負欲……

打住!!

任景遇一個激靈回過神,頓時為自己這突如其來的不良思想感到羞恥不已。

搖搖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,他伸出一隻手輕輕拽住她的衣袖:“一一?”

“……”

他拽住她的衣袖輕輕搖晃了幾下:“一一?一一你想什麼呢?”

“嗯?一一??”

叫了半天都沒反應,他這才意識到她出了問題,當即湊近了她,猶豫了一下咬咬牙,一隻胳膊伸過去輕輕攬住她的肩膀,另一邊伸長胳膊將手裏的酒壇卡在了某兩片瓦片間。

然後將手收回,微微顫抖著抬起胳膊,用手觸碰她的下巴,緩緩抬起她的小臉。

任景遇的心髒猛的跳動了一下。

因為距離很近很近,他的目光一下子便對上了她那雙此時像是染上一層霧般的眼眸。

!!!

好、好乖!好可愛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