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胡說八道什麼?”
“我隻是想提醒老夫人,雖然二弟妹是您的親侄女,但是二弟卻是您的親生兒子,何況,身為戰家大夫人,我絕對不允許任何有辱門楣的事情,在我眼前發生,大夫,你現在就給二夫人看看,她到底是怎麼了?”
“你……”
“好了,還是先讓大夫給紋繡看看吧。”出人意料的是,戰老爺子這一次居然站在了夙弦這一邊。
他倒不是想要護著夙弦,而是,他再疼愛小兒媳婦,也是有底線的,有些事,是不能容忍的。
大夫也是一臉的懵逼,不過卻還記得來人的要求,見沒人再反對,便蹲下身子,細細地為痛的快要暈死過去的小阮氏察看起來。
裝模作樣的把了脈,大夫方才一臉遺憾地搖搖頭,“可惜了,這位夫人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,卻是氣怒攻心,動了胎氣,孩子已經保不住了。”
這種高門大戶的陰私事,他見得也多了,診脈的時候,還仔細地觀察了下,發現這位確實是婦人打扮後,才敢開口。
可話一出口,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勁。這好像不像是沒了孩子的悲痛,怎麼一個個臉色都有些古怪。
大夫縮了縮脖子,站在一旁,心中無比的忐忑,不會有什麼問題吧?他雖然收了錢,可天地良心,他說的都是實話啊。
“大夫能確定嗎?”夙弦黑著臉,咬牙切齒地問道,這倒不是裝的,她是真的很憤怒。
方才在餐桌上,阮氏給她和小阮氏一人一碗的燕窩粥,雖然沒有問題,可是她們喝粥的勺子,卻是有問題的。
好在珍珠機靈,一隻小兔子滾來滾去的也沒人會注意,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,在江慈的掩護下,將她和小阮氏的勺子掉了包。
她當時還在納悶,那勺子有什麼問題?阮氏總不會光明正大地想要毒死她吧?現在,總算是明白了。
阮氏當真是好毒的心思!
昨天當眾質疑他們夙家女的教養,懷疑她的清白,給她弄了個巨大的火盆還不算,今天又要當著族裏所有人的麵,讓她“落胎”……
可想而知,如果今天自己真的用了那把勺子,喝了燕窩粥,現在被診出兩個月的身孕,那她的清白就真的沒了。
而他們打的主意,明顯不是讓她名聲盡毀就夠了,若是婚前戰無雙沒碰過她,她卻有了兩個月的身孕,那他會怎麼想?
便是再喜歡一個女人,哪個男人能容忍帶綠帽子?何況還是戰無雙這種心高氣傲、位高權重的男人?
到時候,她被休棄的命運是免不了了,她最終的命運,也逃不過一死了。
這阮氏姑侄,當真是好狠的心,她自問自己從未主動招惹過她們,卻一出手,就下了這麼狠的死手。
既然這般,她也斷斷不會再心慈手軟!
“老夫行醫20多年,若是連個喜脈都診不出來,也就不用當大夫了。”老大夫挺著胸膛,一臉的坦然。
他是真的診出了喜脈的,這個絕不會有假,至於這裏麵的古怪,幹他什麼事?
“有勞張大夫了,映雪,你去送送張大夫,張大夫來一趟不容易,多給他包些診金。”夙弦強行壓住心中的火氣,給映雪使了個眼色。